晚自习的大课间蒋书珩站在一班门外叫人把姜淮衿喊了出去,当时姜淮衿正在做题,听到这样说,就疑惑地向外望,一眼看到蒋书珩挺拔的身姿。
她放下笔,从容走出门外,微笑对着蒋书珩说:“来找我什么事?”
他不语,只在她眼前晃晃手中的牛奶。
姜淮衿接过去,“谢谢。”
他突然凑很近说道:“刚刚李继从讲台上走过去了。”
“他看到了?”
“不太确定。”他糊弄她。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蒋书珩低头看一眼手表,摸摸姜淮衿头,笑声从她头顶传来:“我走了,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姜淮衿直接说:“不用,先别急。”
万一李继真的不喜欢她怎么办?再逼急了也没用。
他点头说好,随后上了三楼。
李继擦完黑板后回了座位,沉默地拿着笔在试卷上演算,他心里很烦只是面上不显。
他是看到了,蒋书珩是故意在他面前做那一番动作的,他没那么死板。
他在挑衅他,甚至有可能他自己也没察觉到那股竞争的意味。
姜淮衿在蒋书珩转身的那一刻就进了教室,她迫切地想去看看李继的反应,她想,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她就能假装自己骗自己的。
可她斜瞟过去李继没一点变化,和每一个稀松平常的晚自习一样做题,速度仍旧很快,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迫使他停留思绪和施舍目光。
她回到座位,将牛奶放到桌子上却犯起了难,她不爱喝纯牛奶。
又看看四周,她突然把牛奶移到旁边人的桌子上,说:“李继,请你喝牛奶。”
“不喝。”
姜淮衿听这语气好像有点冲,她干脆闭嘴。
其实她心里高兴,这个傻子应该看到了吧。
晚自习铃声准时响起,打破了沉闷的教室,大家都陆续收拾自己的书包。
姜淮衿正准备喊李继快一点时,却又在回头的那一瞬间调转话锋,“李继,我不跟你走了噢。”
李继动作没停,仍然低头敛眉不露声色。
他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总之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好。
他面前的人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只说:“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随后姜淮衿出了门,独自一人回家,徒留略微瑟缩的风缠绕她身边。
也环绕着一堆心事,萦绕其间,挥不去消不散,只徒增烦恼。
独自一人空坐在教室的少年眼神隐忍,固执地不肯在向外看一眼。
他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儿,明明有不该有的想法,明明就是嫉妒的发狂,却什么都不能做,一点马脚都不被允许泄露出来。
他就是个懦夫。
一阵平息之后,李继将前前后后的灯光按钮全部关掉,又给教室上了锁。
月光倾泻下来,泼洒了教学楼一地的光。可是,却偏偏一分都不肯留给他。
他是全校最后一个走的,门卫大叔催促着说:“小伙子赶快些,你们怎么走这么晚,刚还有个小姑娘磨磨蹭蹭走出去呢!”
小姑娘?
李继没有想太多,抛掉所有心理包袱,快步向校外赶去。
到了拐角处他停下步伐。
果然,门卫大叔口中的小姑娘正走一步踢一下地面,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什么,时不时严肃地扯扯书包,又懊恼地拍拍脑袋。
李继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看着前方少女的各种动作,心里不禁也泛着丝丝甜意。
就这样简单,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自卑懊恼到极致,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又能让他撇掉所有不快。
仅仅是她,而已。
第二天上学时,即将开启早读,姜淮衿盯着墙壁上的时钟,隔一会儿瞄一下,就在她即将下定决心好好背书时,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突然躺上了一个书包。
黑色的,是李继的书包。
姜淮衿一贯拿起书挡住自己的脸悄悄扭头看向李继,他面色不太好,已经可以看出浅浅的黑眼圈了。
李继一手抽出书本,另一只手重重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揉搓几秒后又恢复到早读状态。
他随口漫不经心似地提起昨晚她和谁回家的话题。
他问:“你们昨天走的早吗?”
姜淮衿停顿地极为短暂,又点头,“嗯。”这简短的一声话语听不出具体语气。
李继又继续说:“路上聊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聊了很多我感兴趣的话题。”
“嗯。”李继旋即回复过去。
她骗人。
李继根本就是在故意试探她。她以为他不知,他就静静看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正当姜淮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