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口时,武加夷悄摸溜了过来,打断她说:“姜姜,周日我生日,今年来我家过吧。”
武加夷说完又谨慎地瞄向窗外,她的同桌脸贴在玻璃上已经被挤压变形,鼻梁上的眼镜似乎也有跃跃欲试腾空飞起之意,他手上动作不停一个劲儿地招呼武加夷快回到座位上,最后时刻他做口型喊道:“陈建要来了,已经到楼梯口了!”
最后走的时候丢下一句,“李继你别忘了来啊!”
姜淮衿想起来,去年的生日武加夷爸妈在北方谈一桩大生意,实在是赶不回来,只能给武加夷订了一个大蛋糕送到家里,又给了一笔不菲的零花钱。
为此武加夷实在是气急,扬言明年生日一定要好好的办!
明年就是今年,来得可真快!
姜淮衿突然发现,李继好像没有说过他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于是,姜淮衿弓着身子,握笔在纸张下写着一串日期——
9-25
写完后又抬头望向时钟,还有七分钟下早读,这个时候值日老师都去食堂站岗了,又环顾教室一周,靠窗的同学都是放松状态,陈建已经走了。
姜淮衿将那张纸拿起来,两手方正地端着,字体面向李继,示意他看,“咳咳——”
李继看着这串日期没有丝毫头绪。他想着,不是节假日,不是她说过的日子,也不是特定日期。
特定日期?
李继迅速开口:“你生日?”
姜淮衿收回纸张,叠成了一个豆腐块,放在了李继敞开的书上,又讲书本合了起来。
笑盈盈开口:“猜对了。”
他问:“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提起这个姜淮衿就来气,“去年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熟,也不是同桌,再说了那个月你没跟我们班人说过一句话。有人问你什么事你都是点头摇头。”
她笑:“我一度以为解思慕追的是个哑巴。”
她又摇头否认,认真解释道:“不对,是个帅气的哑巴。”
李继苦笑,皮笑肉不笑,“那时候是误会。”
姜淮衿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就又被李继打断了。
李继在她书本上写下同类型的日期——
1-9
边写边说:“我的生日,但我不怎么过。”
姜淮衿正准备说她也是不怎么爱过生日,但话锋一转,说成了:“你干嘛要跟我说你生日。”
她小声嘟囔:“我又没有问。”
李继回她:“你给我写了你的生日,我投之以李,也写下我的生日好了。”
一串铃声响起,广播台准时响起歌声,大家都冲出教室往食堂赶去,奔赴自己最爱的食物。
姜淮衿她们每次走得比较慢,天气冷了起来,不太想跑步,风呼啦呼啦吹在脸上,刺的人直哆嗦。
苏北每次去得最早,商西洛和李继走在她们三个女生前面。
姜淮衿她们正聊着天,前方的商西洛回过头来问武加夷:“大小姐,你今年生日在哪里办?”
武加夷也不管四周陆续走过的人群,停下脚步,叉着腰扬起下巴看向商西洛说:“那当然是风光大办咯!”
她的表情“趾高气扬”,动作利索,而言语之中更是透着一种天经地义,再平常不过一件小事的意味。
武加夷话一说完就立马挽着身旁人的胳膊,边快步追赶两个男生边兴奋地说道:“若熹,你这周日也要来噢!”
秦若熹看着武加夷开心的面容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说:“好。”
他们刚踏进食堂大门,苏北立马扯掉嘴里的吸管,挥着手喊道:“同桌,过来吃饭!”
秦若熹没怎么理他,只顺着话音递过去一个眼神。
一个平淡的,冷漠的眼神。
可苏北哪管她是什么样的眼神,在他那里,统统不作数。
最后她们买完饭边吃边聊天,武加夷话总是最多的,是个话痨。
叽叽喳喳地说:“还有个好事儿,要告诉你们。”
姜淮衿问她:“最近除了你生日之外,还有什么高兴的事?”
“咳咳~”武加夷清清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有穿透力。
她郑重说道:“还记得我加入的那个矛盾排查小组吗?”喝了一口豆浆后她又说:“它改组了,现在变成了矛排部,独立于学生会之外。”
苏北是最乐此不疲与武加夷斗嘴的人,吃完了一张饼后噎她:“哦,然后呢?你说话不要跟挤牙膏一样。”
武加夷翻他一个白眼,准备继续向下说时又被苏北截胡了。
苏北专逗她:“你别说话弄得像一问一答一样,我们不是嘉宾,你也不要把自己当主持人了。”
商西洛噗嗤一声笑出来,补枪说道:“苏北说得对,但你别理他。”说完看向已经开始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