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絮垂头看着火蓉,像是在看,也可能没看。
梁风扒着车门,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是说你们都是自愿......”
金絮打断:“好了,你不让我回去,是想给我涂药吗?”
梁风手臂一缩,马车门紧跟着关闭,摇晃着往前行了。
梁风目送她们走远,感觉还是没说清楚。
片刻后回到刑罚台继续监督。
刑罚在午时结束,正午的阳光会净化台上的哀嚎与血腥。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去。
刑罚结束后还有很多收尾事情。李婶棚里的伤患尚在排队,他要写个奏折报告皇帝。
待李婶那边伤患散毕,梁风准备回府,夏培却来了,带来皇帝问他的一句话。
“懂否?”皇帝问他。
梁风垂头道:“我懂了。”
夏培满意离去。
梁风看着棚子拆除,和李婶回府。
李晟还趴卧在床。李婶说老李伤不重,前一夜的大夫开的药已经足够,同样也说后续修养的时间需要很久。
梁风打算再招点仆从放到府里,帮老李分担事务。
李婶提出要去军营,看看那个还在昏迷的新兵怎么样了。
梁风想了想,同意了。他让剩下七名暗卫留在府里,命他们招人,再带李婶去军营。
入营后,梁风写了封信件寄去襄国,想调些钱来。
士兵来来往往忙碌了很多,副将拿着军报问他各类军资如何储放守卫,梁风这才知道之前筹措的军资开始往营里运了。
待军资全数运抵,尾随在后的是皇帝的一道圣旨。
皇帝命他后日带兵出征,即刻前往抗匈。
梁风有些愣,仅仅提前一日下旨,这么着急?
是因为他懂了,于是放心了么?
可他还不放心,不放心金絮。
他接了旨,对军资处置下好安排,赶在宵禁前入城。
抵达温柔馆时,已经熄了半个馆的灯,门口也没有欢迎他的姑娘。
梁风将马牵去温柔馆的马厩,自己推门进入前馆。散席不见男客,零星几间厢房亮着灯,丫鬟们各自在打扫,没人招呼他。
大概看了一圈,没见到金絮,他便往庭院去。
砖桥上也没见她人。梁风一边四处看,一边往桥上走。
踏出两步,逐渐走高,这下看见她了。
金絮坐在桥面,背靠着桥栏,头歪着,脸冲他,闭着眼。
梁风诧异地发现她睡着了。
他走近蹲下,打量她。
后脑勺应该是刚好塞进了桥栏镂空的洞里,上身微斜,肩膀抵着桥柱,双腿折着但是略微伸开了,居然就这样保持住一个稳当的姿势。
坐在地上睡觉不怕着凉么,睡醒身子就全麻了。
梁风看她的脸,还有妆,此刻月亮很好,不太能看出妆厚不厚,看着厚,可能是月光照得。
梁风伸手,捻一捻她脸颊边垂下来的头发,捏捏发尾,想叫醒她回屋睡。
余光中却出现别的动静引起他的注意,梁风本能看去桥头另一端,看见丽姬正在向他挥手。
丽姬双臂弯曲前举,掌心朝上,同时向上抬举。
是在示意他把金絮抱起来。梁风低头看她,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有点怕。
她似乎睡得挺熟,梁风尝试着一手环到她腰背后,手臂擦移压住她的头发,另一手探入后颈,将她上身捧到怀中。她的脸靠着肩膀,有一种奇异的柔软,呼吸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不需要凝神就能听见。再搂住她的膝窝,慢慢直立,把她抱起来。
这一刻的感觉很奇妙,她贴近的感觉很奇妙。
也不是第一回抱人。在军营里是抱过伤兵的,抱伤兵最好的方式是打横抱,便于放到担架上,也不会有背的那样颠,还不太用挪动伤兵。
抱女子的话,上午时抱过火蓉了。
都没有此刻这么愿意感受怀抱中的份量。
这份量沉重充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很不一样。身体非常软,明显是没有锻炼过的,相当不结实。梁风收紧双臂,慢慢往丽姬那边走。
丽姬一指,示意方向,梁风便走过去。
“走快点。”丽姬压低声音催促。
他不快,力求稳妥,担心弄醒她。
她身上有点香气,在温柔馆里闻到很多的,可能是她脸上涂的东西,毕竟她的脸离得近。
慢吞吞进入房间,丽姬不耐烦地向内间一指。
梁风随指示走到门前,有些犹豫,扭头一看,丽姬已经在拆发髻,不管他了。
梁风只能自己开门,为防撞到她,他用脚尖踢了一下门缝。
门缝意外顺滑,他不过轻轻一踢,两扇门完全打开了。房间里点了几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