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具备屠城的力量。
雪姬撒谎了?梁风看完函件,疑惑很深。
游照同信函中未说及宁安县如今情况,梁风再次亲自去了趟相府。
游丞相再次见到他,特意翻出宁安县志供他翻阅。
薄薄一本小册子。梁风直接翻到尾页。宁安县已经不存在了,宁安县的历史停留在天佑五年。
宁安县是边境一座很小的县城,仅五十七户,两千两百人口。那年的匪患的确给宁安县带去了不小的打击,导致全县元气大伤。县处地理又不好,位于山沟,县内百姓生活难以恢复到匪患发生前的水平,因此全县在郡太守同意下并入附近另一座大县。
全县百姓在一月内尽数迁入大县,原宁安县位置只剩遗址,现如今去看,还能看见一些被遗弃的房屋。
雪姬说的屠城是指的全县迁移吗?那她的父母还活着?她说的并不完全是假的,只是夸张了许多?
她眼中仇恨不假,大约她父母的确去世了。梁风加深了对雪姬的警惕和疑惑。或许家人身死于匪患,在她心里就相当于全县被屠。
这时,皇帝发了话,说安分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相府,相府务必配合,有需要的话还可调动军营的军报库。
梁风回旨言谢,多的不说。
准备从相府离开,恰巧注意到府门口正要离去的与丕的身影。太子殿下似乎没看见他,上车走了。梁风便也不搭理,趁着未到酉时赶紧去温柔馆,要赶在金絮忙起来前和她说会话。
等到了温柔馆,他堂堂正正地推开大门,堂内嘈嘈杂杂,金絮没见着,反而见着坐在窗下安静看书的雪姬。
他站门边踌躇一会,心里欲言又止。雪姬没注意到他,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说了帮她查,肯定要告诉她后续的。可是要揭穿她撒了谎吗?若她父母的确不在了,也不能说是撒谎。
雪姬一心看书,不偏头连余光都看不见他。梁风最终是朝雪姬走了过去。
他走近了,雪姬才抬起头来,注意到他。
“上回我说帮你查的事情,查过了。”
她仰着脸,愣愣的。窗外天气晴朗,她的脸上也不郁郁,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
梁风点头,但是道:“宁安县并没有被屠,遭遇匪患后,全县迁移并入了另一座县城。”
“迁移?”她呆了。
梁风看着她的反应不好说话。
“是这样。”雪姬很快重新温柔地笑起来,“梁公子真是热心。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离阿絮远一点呢?我什么也没有做。”
他是有一点愧疚的,宁安县哪怕没有被屠城,但也因为匪患受到严重波及,是他剿匪存在疏忽的原因。
“有什么心情我都可以体谅你。”他道。
她笑得很晴朗,合书道:“我以为索求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梁公子却愿意不计代价帮我,雪姬很感谢您。”
“不用,小事。”
她摇头,“不小的。”
她垂着脑袋小声自语:“宁安县真的被屠了。这不是小事。”
雪姬似乎不在意自己的说辞与他的调查结果相悖,梁风隐约听见了她的自语。背后大约有什么苦衷。他要不要管。
“雪姬!!”
这时前馆后门传一声怒喊。
梁风侧头一看,丽姬气势汹汹满身怒气地大步跨来,手里拿着鱼竿和空空的鱼篓。
丽姬将鱼具往雪姬身上扔,质问:“是不是你偷偷把我的鱼放了!”
雪姬灵活躲开,梁风随手一捞就抓住了鱼篓。
“不是我。”雪姬若有若无往梁风身后躲。
“还说不是你!”丽姬怒道:“我只是去厨房看看晚饭好了没有,中间离开了一小会,回来就看见我这鱼篓飘在水池上面。我问了阿絮,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经过我钓鱼的地方!”
“我是路过了你钓鱼的附近,但我没有放你的鱼。”雪姬指道:“然后我坐在这里看书,没离开过了。”
“肯定是你,还敢说没有!”丽姬举起拳头就要扑来,梁风忙张手挡着。
“上回就是你把我的衣裳钩破了,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又来招惹我。”丽姬越过梁风,伸着食指尖锐地指着丽姬。
“给我让开!”丽姬迁怒到梁风,巴掌往他身上甩。
巴掌力气不小,梁风不痛不痒,劝道:“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这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要你多事?有没有误会你都知道?你那么聪明?”丽姬怒他。
雪姬和和气气地轻声细语:“我和你解释过了,钩破你的衣裳那次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当时身上的吊坠那么锋利,才不小心弄破了你的衣裳。”
丽姬大喊:“浑身上下哪哪都会招惹我!你就不能躲着我走啊!”
“可是温柔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