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了打火机,单手给绫辻行人打上了火。
侦探吸一口夹在指间的烟管,缓缓吐出一缕轻烟。津岛美知子望了一眼那缕白色的轻烟,在烟在空气中彻底扩散之前,她又默默地往一旁退了几步。
“麻取部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她这样低声抱怨着,声音听起来反而多了几分娇俏。
“怎么了,美知子妹妹,露出这样苦恼的表情?”
不知何时,芝秀介站到了津岛美知子的另一侧。恰恰好好地挡住了某人望向这边的目光。
真不知道是说他凑巧好还是太过敏锐好。
现在还不知道那件事是否会和警视厅扯上关系。津岛美知子凝视着芝秀介俊雅的脸庞,微微眨了下一只眼睛。
“秘密——”
这边,用烟稍微缓解了心中郁闷的绫辻行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
“你们听说过奥坎简化论吗?”
虽然一开口就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常识。
“……简化论?”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一种建立逻辑的原则。原句是「当复数理论存在时,拥有最少假设的就是真相」。换句话说,在这个指南下得出的结论就是,最单纯的理论最接近真相。”
绫辻行人一一端详着每个人的表情,接着颇感无趣地说道。
“在吃了相同食物的学生中,只有一人被杀害。既然如此,道理就很简单了。在所有人的早餐里下毒,却只会杀害一个人,犯人使用的就是那种毒素,这就是最简单的答案。那种毒素确实存在,并且是自然界中随处可见、十分平常的东西。”
“咦……?”
听者无不哗然。
“早一些的时候——大概是午饭之后,所有人都在午休的时候,犯人偷偷在餐具上涂了微量毒物,所有人的餐具都不放过。然后到了隔天,算准所有学生同时开始吃晚餐的时间,只让受害男孩一人离开座位。”
无视周遭的窃窃私语,绫辻行人咬着烟管又猛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在这段分析过后,教师们想起来了。事件发生前一刻,确实曾因某名教师遭窃的钱包在男孩书包中找到,使得男孩单独离席受了二十分钟左右的训斥。不过男孩就在餐厅角落受斥,所有人都看得见他,所以他们自然而然也认为这件事和毒杀事件完全无关。
“是谁趁这段时间下毒吗……?”
有人这样小声猜测,完美地扮演着午间档只有这种台词的不起眼路人甲。
绫辻行人耳朵动了一下,对于听到这种毫无养分的提问倍感无聊,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连一点记性都没有,我刚才已经说过,毒物早被涂在餐具上了。人真的可以愚蠢到这个地步吗,我总是会这么想。”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眼睛里重新透出凛冽的目光,这是在推理的时候标配的神情,十年如一日,始终是这样的。
“毒素就涂在打蛋用的小碗上。那是只需仅仅一公克就能杀死百万人,自然界最强的剧毒。而且,这种毒素的生产者,平常生存在土中或湖底,只要满足营养条件就会展开爆炸性的繁殖。”
“诶,原来如此……”
早先几分钟已经收回视线,一直饶有兴趣默默聆听的校长——那个使用假名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子的笃定。
“是肉毒杆菌毒素啊。”
所有人都在看他,津岛美知子也只是顺道瞥了一眼,并不突兀。
然而,他精准察觉到津岛美知子又一次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十分有兴致地冲她歪了歪头。
这个人,是故意的。
津岛美知子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抿住了嘴。
在知道她有意替他遮掩的前提下,更加肆无忌惮地表现出了两人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果然,那个不祥的预感是在印证这里的。
津岛美知子冷淡地收回视线,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他当场被逮捕或者暴毙,她都绝对不会再去看他了。
另一边,绫辻行人还在继续解释。
“梭孢杆菌属的肉毒杆菌是厌氧的革兰氏阳性杆菌,能够产生极为强烈的肉毒杆菌毒素,是被恐怖分子用在生化武器上的危险剧毒。这种细菌只要接触生蛋,尤其是蛋白与蛋黄混合过的蛋液,就会展开爆发性的繁殖。一般来说,吃下肉毒杆菌本身并不会在体内产生毒素,但是只要吃下一点点肉毒杆菌在食品内繁殖产生的毒素,便会在八到三十二小时内死亡。”
绫辻行人慢悠悠地在室内踱步,缓缓说明真相。尽管是在这么老旧的礼拜堂里,他的鞋底也未曾在木头地板上踩出任何刺耳的嘎吱声。
“犯人等到所有学生搅拌生蛋完毕后,制造出打断被害者一人用餐的状况,争取其碗中细菌产生毒素的时间。具体做法就是将他叫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