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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3 / 3)

豪杰”“男英雌”之称的男子怜怜,替母出征,在战场上和将军相爱,将军把他纳为内侍,二人一同出征,然而将军惨死,怜怜流落敌营成为军伎,设计杀死杀妻仇人后自杀的。

更有疑似女尊版《怜香伴》,说是一才子(女的),外出远游,遇到两名男子,二人皆是才男,精通琴棋书画,相依相伴,原来是一对同性恋人。才子为了让他们两人永远在一起,于是把二人都纳为内侍,三人还经常共同寻欢作乐,两名才男敬仰这名女子的才学,争抢着服侍她,甚至为了女子大打出手。

而女同性恋则有如今有名的典故,叫“宁傅之交”,说的是晋朝的两个名士宁布(女)和傅烨(女),以琴曲相合、诗歌相交,成为当时人效仿的对象,二人都有家室,也有子男,但大家往往会直接无视掉那些人,而更关注宁傅二人。二人不仅出现在话本小说里,更出现在文人的诗赋里。

当然,话本小说《宁傅风月小传》更搞笑一点,还加入了几个反派男角色,比如说一直勾引宁布的风骚歌伎耿氏、一直勾引傅烨的清纯绿茶封氏等一大群人,这本的作者形容那几个男的,说耿氏“纤腰不盈一握”、“手如葱白”,化着大浓妆,故意在宁布面前穿露胸的衣服,还设计让傅烨看到宁布摘掉他脖子上的丝巾——这世界的男子作为第二性,各种标准都被女人界定,喉结是必须遮住的。孟昭看得哈哈大笑,这话本里的男的也太变态了吧?

转念一想,原本世界里的女人不也是被塑造、被变成这样的吗?

而封氏动不动“娇羞一笑”,“吐了吐舌头”,“抓住傅烨的袖子”,“小脸潮红”,就更搞笑了。

孟昭在竹椅上看书看久了,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院子里实在惬意,微风习习,树冠的影子把她遮住,着实有着睡觉的天时地利。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各种乱七八糟,让孟昭烦躁不已。脸上又痒痒的,孟昭一抓,却听到一声尖叫。

她睁开眼睛,睡意也消了。

她这才看到自己手上抓着一条丝带,而一旁地上跪着大哭起来的,正是早上服侍她穿袜子,又被人骂作狐狸精的那男子——他脖子上空空荡荡,用手狼狈地捂着脖子。不远处的一群侍男都在低声议论,指指点点。

“这是你的?”孟昭把丝带丢给他。男人的嗓音原本低沉,却做作地用尖声哭泣,让她心烦意乱,加上起床气,更是对这男的有点反感。“戴上,回去吧。”

“就说他狐狸精了。”那群侍男嘻笑着,“骚货,这才几天,就忙不迭去勾引人?”

“我……我已失节……”他接过丝带缠在脖子上,“不再清白……更不配活着……”

见男子用力拉扯着丝带,竟然像是要勒死自己,孟昭连忙抓住他胳膊制止他:“别!”

她又转向那几个侍男:“去请洛主簿来。”

几个侍男匆匆去了,那男子还在地上哭哭啼啼。

“你叫什么名字?”孟昭问他。

“禀大人,我叫贞贞……”

孟昭叹了口气,“你们先把他带下去喝点茶。”

过一会儿,洛景仁来了。洛景仁作为王府主簿,孟昭看来就是HR之类的角色。

“抱歉,实在抱歉,山人……来的路上我也听说了。”洛景仁狠狠地瞪了贞贞一眼,对孟昭道歉说,“这浪蹄子,少了调教就是不行……来人,乱棍打死!”

看洛景仁手下两个侍卫女子上前抓住贞贞,孟昭连忙制止:“主簿,此事我也有错,是我梦中不小心抓住了丝带。更何况就算他有错,也罪不至死呀。”

洛景仁笑了,“看来山人还是个惜花之人了?”她指了指贞贞,“男子颈部只能示于家人,哪有男子丝带绑得松松垮垮,一抓就能开的?叫人看了脖子,这男子的清白也就没了,您又叫他下辈子怎么过呢?倘若他有廉耻之心,还不早一头碰死?”

“他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啊。”孟昭不忍地说。

“嗯……”洛景仁打量着孟昭,又笑了,“倒也有法子。我去禀明王姥,把他送给山人您,不也是好事?把他纳了,或者只留他服侍,都是此男的福气了。”

孟昭无语,她对这男人是没什么好感,现在一想,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真的要人死。她之好答应:“就算是权宜之计吧。”

洛景仁派了个小女孩去报告蜀王,不一会就带着卖身契回来了,对洛景仁说:“王姥说,此等小事主簿自行决断就可,不需上报。”

洛景仁把贞贞的卖身契交给孟昭,满脸都是促狭的笑容:“大人,可得防着这放浪东西爬床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昭都替贞贞臊得慌。

她收下卖身契,送走洛景仁,贞贞像是看救命恩人一样看着孟昭。孟昭叹了口气,对那群侍男说:“就当此事没发生过。贞贞,你还是照常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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