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件事,玲子和陈思翔更加稳固了他们的恋爱关系,玲子领着陈思翔来见“娘家人”——孙浩文和浩文妈。孙浩文和母亲对陈思翔都很是认可。陈思翔提出,要跟玲子去她的老家拜见玲子的父母。孙浩文也要带着董明月回老家看看,提出一起同行。孙浩文的话让热络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玲子问:“你确定不跟佳怡姐复婚了吗?”
孙浩文叹了一口气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浩文妈说:“娃啊,你可真有骨气。骨气是有了,幸福呢?是一家人的幸福重要,还是你的骨气重要?贝贝,想妈妈吗?”
贝贝奶声奶气地说:“想。”
浩文妈继续说:“你可以不吃回头草,但你不能让贝贝一辈子心痛啊!”
孙浩文说:“当初她那么决绝地离开,要说心痛,那也是她造成的。”
浩文妈说:“就算以前是她的不对,你呢,你现在正在握着她的接力棒,继续错下去。贝贝一天天长大,你的错会让贝贝受到的伤害更大。
玲子说:“浩文哥,你先别急着做决定。”
董明月开车载着孙浩文,陈思翔开车载着玲子和王佳怡,一行五人从北京出发来到了玲子和孙浩文的老家——山西一口井村。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董明月表现得气定神闲,王佳怡则感到不适应。董明月会到地里转悠转悠,跟老乡们闲谈几句。她还带来了一叠子本和一兜子铅笔,在孙浩文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里的小学,王佳怡、玲子和陈思翔也陪同着一起前往。王佳怡看着董明月手里的本子和笔,心说:“就这么点,够孩子们分吗?”但到了那里才知道,所谓的学校其实就是两间极其普通的房间,一个房间是教室,另一个房间是老师的办公室,或者说是休息室。学生总共不到十个,而且年龄、个头大小不一,不到十个学生却分为六个年级,也就是说,一个年级也就一两个学生,都是由一个老师来教。王佳怡无法想象上课时的场景,老师给某个年级的孩子讲课时,其他孩子都在一旁陪着?或者说自己写作业?
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老师,如果说他跟普通农民有什么区别的话,恐怕就只是多了一副眼镜,面容中的粗砺与沧桑与其他种地农民无异。他身上的衣服简单朴素,沾满了泥土和岁月的痕迹,双手布满了皱纹和老茧,显然在教学之余,他依然还是一位常年辛勤劳作的农民。孙浩文和玲子见到他都很亲切,老师看着孙浩文和玲子,更是双眼放光,因为他们是他教出来的最有出息的学生,是他的骄傲。王佳怡无法想象,这样的教学环境,居然能教出孙浩文和玲子这么优秀的学生?一阵寒暄和叙旧之后,孙浩文和玲子各拿出一千块钱交给老师用于改善教学设备,然后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饭是在玲子家吃的,玲子的父母很是盛情,杀鸡宰鹅,菜多肉足,比年夜饭还丰盛。丰盛是丰盛,粗砺也真是粗砺,无论是碗筷,还是菜肴,都跟都市餐厅里的讲求精致,追求色香味俱全的风格大相径庭,粗糙得让人毫无食欲,肉块切得很大,蔬菜炖得很烂,色泽上吗,基本都是乌漆墨黑的,不知道放了多少酱油,当然,老陈醋也没少放,所有菜肴都是以酸味为主。在做菜之前,玲子嘱托过父母,让他们少放盐,少放醋。他们记住了女儿的话,少放了不少酱油和醋,但还是又酸又咸,让人难以下咽。面对满桌丰盛的肉菜,大家居然都没怎么吃,玲子父母觉得,客人们都太拘谨了,于是,他们用农村人特有的盛情不断地为大家夹菜。他们从来不知道公筷为何物,就用自己的筷子给大家夹菜。筷子在玲子爸妈手里不仅可以用来夹菜,还兼具牙签功能,只要塞牙了,他们便会毫无顾忌地用筷子剔牙,筷子在嘴里搅来搅去,然后,一口痰吐出来,算是完成一次剔牙活动。大家看着他们的这种行为,实在难以下筷,他们越是不下筷,玲子的父母越是盛情,用刚剔过牙的筷子不断地给大家夹菜。玲子灵机一动,说是让爸妈尝尝北京的特产。于是,她把陈思翔从北京带过来的送给爸妈的礼物都打开了,有烤鸭、红肠,还有各种糕点。玲子把这些食品切好,进行平均分配,每人一份,让大家各吃各的,这才勉强把这顿饭糊弄过去。
吃饭完,玲子爸便开启了跟未来女婿的聊天模式,他问陈思翔:“你现在是国家干部吗?”
陈思翔摇头,“我不是公务员。”
玲子爸似乎没听说过“公务员”这个词汇,他把“公务员”听成了“公路员”,吃惊地说道:“啥?公路员?公路上收钱的?俺说的不是那个,俺说的是,你是不是当领导的?”
陈思翔继续摇头,“我不是当领导的。”
玲子爸说:“在北京,怎么也得想个法子当个领导啊,哪怕是到村里去当个村长也中。京城的村长,那到了咱们这儿还不相当于县长啊!要是能调到咱们县当个县太老爷,那就更美哩。”
陈思翔觉得跟他谈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没法聊下去。好在他浓重的方言如同外语,让人难以听懂,陈思翔便不想再费脑细胞去辨别他话语的意思了,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