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起身,从案桌前绕开,走下木阶,踱步来到薛凤禾身前。
“叫什么名字?”秦赋询问。
薛凤禾咽了口唾沫,哑声回道;“小...小禾子。”
秦赋点点头,一双打手攀在薛凤禾下巴上,像菜市挑选鸡鸭般随意摆弄,“眼疾何时得的?”
眼疾?薛凤禾没摸到头脑,她垂着眼,却忽然在圆润秀挺的鼻头上找到答案。
刚才她紧张,一直盯着鼻头,想来在秦赋眼中便是一副对眼相儿,他说的眼疾难不成是指这个?
她努力对的狠了些,试探道;“从小。”
“从小?”秦赋语气愕异,松开嵌住薛凤禾下巴的手。
他手一松,薛凤禾忙不迭低下头。没认出来,她松了一半的气。
秦赋看向匍匐在地上的瘦小身影,有几分好奇地开口,“不影响你做事?”
薛凤禾一怔,脱口而出,“不影响。”
“那就你日后随驾吧。”
听此薛凤禾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她虽打算兵行险招,但也难料这人会是断袖!!!
能听政是好事,但她到底不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先皇宠妃假冒的。好啦,剩下气也不用松了,蜀道难,她薛凤禾已经难到半截入土了。
心里头一团乱麻暂且不说,面上薛凤禾还是兢兢业业叩首谢恩,在听见秦赋说退下后,垂头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
待退出大殿,喜公公便急溜溜地跑过来,扯过她手臂将她推拉到耳房旁,低声道;“今上看中你了?”
此话一出,更让薛风禾确定了心中猜测,她攒眉,有些疲乏点头。
见模样,喜公公自知她不想多说,打发两句,送走了薛凤禾,他远远看着单薄身影,叹了口气。
虽然他不看好这崽子,但到底还是小孩子,哪怕挨过一刀,身上还是有些骨气在的,这生硬的叫他撅屁股侍候,确然强人所难。
不过富贵险中求,这孩子日后会晓得此理的。
往冷宫回的路上,薛凤禾一直惴惴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在途经御花园时,果不其然,老远就瞅见殷执岁跌跌撞撞冲自己跑过来。
这样匆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怜薛凤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能端正好心态,小跑着迎了过去。
殷执岁上下抚着胸口狠狠吸了口气,随后攥紧薛凤禾袖子,仓皇道;“冷宫被禁军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