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更大抵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今如晨星,存者几人。”
“晨起之星,世间少有。”
她唇边的笑意更甚:“你能爱他,阿姨很高兴。”
“傅朝这孩子,从小主意大脾气暴,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是因为家里亏欠了他,才让他多次身陷险境,所以遇到事情,我们总是纵着他。”
姜芜知道夏晨星的局促不安,每一句都在放低姿态。
“他如果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阿姨先给你赔不是。”
夏晨星忙摇头。
姜芜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千万不要有压力,一段平等的恋爱关系是首先要允许对方有任何正当情绪,如果你太过包容他,只会让他无法无天。”
女人的模样温婉又和善,让夏晨星不合时宜地想起口袋里的那盒过敏药。
难以言喻的感觉一股脑地冲刷了全身,她没办法思考,甚至无法言明那是愧疚。
“其实更多时候,是他在包容我。”
包容那些,或许他曾说过但她又忘记的一切。
“那更好啊。”姜芜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他爸爸走的长久吗?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包容我的各种缺点。”
“一开始恋爱,我总是不记得他讨厌吃芹菜。”她想起往事,眼里却都是笑:“我喜欢吃,所以每次约会,我都要点很多,他从没说过一句不好。”
“后来是我自己发觉了,每次吃饭他都不动桌上那盘芹菜,才记起他的喜好。”
“我很抱歉,但他说,比起这盘芹菜,他更在意的是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吃饭。”
夏晨星恍然明白,傅朝这个人的别扭,大概是彻底遗传了他的父亲。
他的偏执在此刻初露端倪,宁愿买过敏药也不愿放弃那几口她剥的海鲜。
似乎无声,却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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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饭时,夏晨星终于见到了这位传闻中手段狠厉的傅政委。
他和新闻报道上说的完全不同,至少夏晨星认为的从政人士,回到家也是不苟言笑的冰山脸。
傅征颐此人与她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虽看上去不怒自威,公务繁忙,一年少有时间归家,但进门的第一件事先是拥抱妻子,问她的近况。
他和姜芜坐在两边的主位上,傅朝和她依次落座,姜芜见左手边空了人,细心的对夏晨星解释道:“这是他哥哥的位置,他在公司忙得很,我们都见不到他人。”
夏晨星笑了笑:“傅朝平时也总说他哥哥能力强,要跟他好好学。”
傅朝:“我什么时候说过?”
姜芜:“你不说很有理吗?”
傅朝还想反驳,傅征颐咳嗽一声,抬眼看向他:“还跟你母亲顶嘴。”
他偃旗息鼓,臭着一张脸。
夏晨星眼中含笑,不禁感慨。
真好啊,傅朝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后面上菜时,阿姨不甚留意,将几个比较素的菜放在了夏晨星跟前。
傅征颐不动声色道:“爽口的菜要往两边摆,下次注意。”
阿姨很抱歉,连忙挪了位置。
傅朝见状,起身替她夹了几筷子她够不到的菜肴,满满当当搁在盘子里,姜芜也不停往她碗里堆东西,叫她别拘束。
没有人责怪傅朝站起身夹菜是不懂规矩的表现,也没有人说吃饭就要自己吃自己的。
她忽然有些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夏晨星终于又感受到,原来自己是被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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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征颐走得很急,姜芜到院子里嘱咐了他几句,又留夏晨星说了好一会的话,最后非要收拾出来一间客房给她午休。
夏晨星三推四推,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傅朝装作不经意间道:“我房间也……”
姜芜心说你真是个没心眼的小子,于是直接让他闭嘴。
她领着夏晨星上楼休息,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
她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赶紧拿手机向傅朝求救。
没过片刻,门被轻轻叩了两声,傅朝打开门,光漏进来两分,他倚在边上看她:“我妈出去了,你还真一点警惕心没有。”
“在你家也要警惕心?”
他走进来,看着钥匙道:“门不锁,你蠢吗。”
夏晨星扯着他的手臂要他坐下,静静靠在他肩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她像是想到什么,面上浮了一层极浅的笑。
“中午聊天的时候,你母亲说我名字很好听。”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别人夸名字好听。”
傅朝坐在床边,安静的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