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隽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抓着宋知的衣袖,哆嗦半天挤出一句:“你胡说!”
“狗男女!去死!”宋知高喊,把陈隽堵在门里,袖中匕首却是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沉静的知州府书房边突然三三两两挤着看热闹的人,宋知眼睫一动,一颗硕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
“你拿孩子威胁我?”女子突然大恸,眼神愤怒又失望,“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和父亲断绝关系后就带我远走高飞,等你高中就娶我!可是呢!
等你做了官不仅要娶世家千金,还背着我和我妹妹做那等腌臜龌龊事……”
人群一阵哗然。
书房不远处旧屋里接二连三地窜出看热闹的下人来,古老的石板路被压得咯噔作响。
陈隽怒极,抬手扇了宋知一巴掌。宋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握在手里的匕首一个不小心就在脖颈上割出一道口子。
“你竟然!想杀我!”
半个身子陷在书房里的陈隽直勾勾盯着宋知,仿佛锁定猎物的毒蛇。
两人对峙半晌,宋知突然跪坐,嗫喏双唇,颤颤巍巍伸手,好像要挽留他。
“张然,竟也不是你的真名吗?”
宋知这番话说得逻辑不顺颠三倒四,但拼拼凑凑也勉强能看出事情的全貌。女子心痛至极,呜咽一会儿,突然起身,狼狈地拂袖而去。
桐花伞落在陈隽身边,被雨珠打得低垂。
阴暗角落里,谢怀英持刀抵住老内知的脖颈,低笑一声:“看来你家主子也不怎么样嘛。”
“大事不好了!燕大人!燕大人!燕大人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