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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台(2 / 3)

只这一下,朔离的意识骤然被打散,她的脑中昏昏沉沉,就要晕死过去时,眼中迷雾里出现了一片明晃晃的白。

朔离强撑着睁开眼,看清来人后,低头哼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啊,尤方上神。”

“怎么,见到本上神,司命很意外么?”尤方神色玩味。

他一身白裳,倒有几分君子模样,可他做的事却令人生出一阵恶寒。

朔离嗤道:“可不么?原本小仙还奇怪今日的雷劫怎么和上回不同,竟差点让小仙神魂俱碎。可上神一来,小仙就明白了。敢情您是记着前几日的仇,特意要来报复我一回。上神如此厚爱,倒是……折煞小仙……我了。”

神魂都散的差不多了,还搁这儿阴阳怪气,普天之下也只有朔离这么一个奇葩了。

尤方并未因此动怒,看着她周身的青光消弭得所剩无几,笑道:“司命言重了,本上神只不过是想替自己喜欢的姑娘讨个公道罢了,残害可谈不上。”

朔离沉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尤方敛了笑,“司命掌管凡人命簿,见过的爱恨嗔痴不少,怎么就生得如此薄情?兰时因你而死,你却毫无愧疚之心,明明有补救之法却不肯放过她一回——”

简直是倒打一耙,朔离打断他:“天地法则为因,凡人生死为果。我不过是区区一司命小仙,如何干涉‘九天’的决定?”

她的气息微弱,“我这个司命只是得‘九天’之令,例行公事而已。”

朔离从不觉得自己担任司命以来犯过什么错,她也不认为自己薄情。

天界的人因她独居上清境,甚少外出,或调笑,或诋毁,道她冷心冷情。她

从来只当笑话,听一听就过去了。

她讥讽地看向尤方,“堂堂上神护佑一方水土,竟为情所困,多可笑。”

她愈是嘲讽,尤方心里的痛恨就愈深一分。他一闭上眼,仿佛看到了他的兰时。

他的姑娘最喜欢穿着鹅黄的衣衫在他的小院里放风筝,他永远忘不掉姑娘脸上鲜活的笑容,那样生动,那样美好。

可惜,他再也见不到了。

尤方不禁温柔地笑起来,可在朔离眼里他此时就像个疯子。

“好一个例行公事,”他脸上的笑不断加深,却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无尽恨意而露出尖利的爪牙,可怖又可憎。

“既如此,司命不如也尝尝这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罢……”

他突然放轻声音,低声诱哄着她这头小兽,朔离心生警惕,布满粘腻的鲜血的双手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她浑身被锁魂链箍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朔离心生绝望,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任由他挥剑刺向自己单薄的胸膛……

九幽台上顿时青光大盛,上神的躯体宛如折了翅的蝴蝶,缓缓压住身下繁复的雕纹。

血液从她的心口小汩小汩地涌出来,顺着青色的衣衫,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去填满那些沟壑。

九幽现,血海平。这是往日轮回之人谈及自身经历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今日,大抵是要在这位上神身上应验了。

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罢。

*

凡界,南梁皇宫

夜色降临,弦月高悬。

漆黑的宫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略显陈旧的宫灯发出微弱的昏黄灯光,依稀听得灯芯燃烧而爆出的“噼啪”声。

宫墙拐角处,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猫绕到了空旷的过道上。

它看起来十分瘦弱,背脊高高耸立,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是它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特别沉稳,一双眼睛一瞬不错地盯着几步远的宫门。只是,这只猫好像带了什么目的,行至宫门处,那双眼睛竟然泛起了幽异的青光。

忽然,前方的一盏宫灯倏地熄灭,仿佛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宫门,促使它很快就开出了一条微不足道的小缝。

始作俑者抬头望了一眼头顶匾额上的“流云殿”三个鎏金大字,而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流云殿是南梁景帝长女,崤山公主萧玉离的住所。景帝对这位长女十分宠爱,公主一降生他便下令在南梁境内遍寻能工巧匠,斥重金打造了这座流云殿,又在殿外设曲水流觞,是以殿内外四季常青。

如若不是主人不曾命人打理,任殿宇四周杂草疯长,倒也称得上一句雅致。

内寝的窗台上被光线照出了一抹倩影,室内的暖黄色调使清冷的夜似乎变得温情起来。

黑黢黢的杂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绵软的猫叫。只见之前的那只野猫窜了出来,像暗夜里的魅,三步作两步,而后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

室内的人没有察觉,起身熄了灯。猫儿的一对异瞳紧紧追随那道身影,等周遭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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