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朗的寝屋外,有许多带刀侍卫立在门前的两侧,戒备森严。
见到香撄宁前来,他们整齐划一地向香撄宁行礼问好,齐声大喊:
“参见娘娘。”
香撄宁一步刚踏近屋内,就听到有宫娥在传话,说香宝林来了。
未走近内屋,就见陛下身边的章公公匆匆前来接她。
香撄宁困惑,暗忖道:“章公公亲自前来接人?”
香撄宁随他走入屋内,扑面而来的是安神香的淡淡香气。
内屋布置的用品都是昂贵的器物,白玉瓶中插着浅色异花,桌椅上刻着繁复花纹,靠床的桌上摆有一雕花镶珠的青玉香炉,炉内有阵阵异香飘出。
华美华丽,光彩照人。
宣云朗躺在雕花的上好檀木而制成的床上,身盖锦衾,双眼微闭,面色不佳。
平日里清冷贵气的帝王,此时的疲态更让人生想与他攀谈的心,比平日更近人了些。
屋内有五六位妃嫔分开各坐在一处,神色各异,各怀心事,皆都静静坐着,不与旁人搭话。
见香撄宁前来,目光齐齐看向她,目光都在细细打量着她。
香撄宁暗叹道:“我恐是出了大丑了。”
她内心尴尬不已,要是没人在她定能伸手捂脸,跑到床上藏在被子里不愿见人。
她强忍着让自己行事态度自然些,对着守在陛下床边的诸人恭然行礼:
“妾身香宝林,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德妃娘娘与众位娘娘。”
见她安然无事,皇后娘娘关心地问,“昨日让你担惊受怕了,可有伤到身子?”
香撄宁轻微摇头:“一点皮肉伤,没有大碍。”
谢德妃看了香撄宁一眼,在刚刚她进入屋内时,她便留意了香撄宁,见她走路姿势不对,料到是伤了腿,她插近话来,蹙眉道:
“宫中御医众多,晚些时候会有人为你开药,既回来了便好生修养。”
香撄宁见谢德妃难得关心自己,她这下更懵了,自己不过是出了点意外,怎么一个个都与以往不同了。
先是杨贵妃亲自去她寝屋,后又有章公公前来接待,最后,平日里不待见自己的谢德妃也对她温言相向,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她想不出个所以,只得礼貌道谢:“多谢德妃娘娘关心,妾身得空便让绿影去叫御医。”
听到她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宣云朗张开了微闭的眼,向她招了招手 示意他到身边来。
“陛下,妾身在。”香撄宁徐步走到他身旁,坐在床的一侧,伸手握住了宣云朗的手。
宣云朗神色怏怏,伸出手抚摸着香撄宁的脸,看着原本是姿容艳丽的脸蛋有了憔悴的模样,他满脸心疼。
忽而,他眼神发狠,语气恶狠狠地说道:
“那人的胆子真是大,当着朕的面想残害朕的爱妃,若是查到了指使者定让她生不如死。”
“陛下,妾身无碍,只是受了些伤。”
“怎会没事!但凡不是老天护佑,朕今日见到不知是活人还是…”
说完,宣云朗看了在座垂头不语的众人,他摆了摆手,淡然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朕想与香宝林好好待待。”
众妃起身躬身回话:“是陛下。”
等人都退出了,房内只有宣云朗与香撄宁两人。
宣云朗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香撄宁在躺在他身一侧。
香撄宁得意,脱去云丝绣鞋,褪去软银轻罗软帽披风,卸下满天珠翠。
她侧躺在了宣云朗的身侧。
宣云朗待她躺好,分出一半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他转身与香撄宁面对面,伸手揽住她的腰身。
“嘶…”宣云朗的手正好搭在她的伤口处。
他赶忙抬手,见到怀中的人娥眉微蹙,急切地问:“背后有伤?”
香撄宁背疼得眼角带泪。
美目带泪,梨花沾雨,惹人可怜,撩人心怀。
宣云朗见状,伸手帮她拂去了泪珠。
“嗯嗯。”她小声回应。
正当宣云朗想开口喊来御医的时候,香撄宁开口阻拦了他,往他身上蹭了过去。
“陛下,身子可有好些?”
“朕无妨,老毛病罢了。”
香撄宁躺在宣云朗怀中,仰脸看了他一眼。
“妾身身子困乏,想好好歇息,不能陪陛下闲聊了…”
宣云朗想再揽她腰,但想到背后有伤,只得无奈放弃,轻轻抚弄她的秀发,轻言细语,“睡吧。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闻言,香撄宁闭上双目,她心有不解,宣云朗怎么待她与平日不同了?奇怪奇怪。
因经过昨夜的担惊受怕,早已身心俱疲,她没来得及细想就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