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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云朗左手撑起脸来,伸出食指,指腹在她脸上慢慢地划过。
他细细地抚摸了很久,直到他左手麻了才肯作罢,同香撄宁同床入睡。
经过此事,他对香撄宁的感情也与以往不同了。
摒弃掉以往只把她当一件难得的宝物的看法,现在倒是生出了些怜爱和尊重的复杂情感。
人心易变。
香撄宁睡了很久,醒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宣云朗也早已不在身侧,屋内一人都没有。
昏昏烛光在床边摇晃舞动,帐幔外,灯影重重。
香撄宁下床,穿好绣鞋,披上软帽披风,插上了卸下的珠翠。
掀开层层帐幔,走出房内。
忽闻,大厅传来谈话的声音。
“周霁和楚将军的声音?”香撄宁心有疑问。
她步履轻盈,走到大厅时见有周霁、楚怀玉还未几位不知名的人在场。
“陛下。”香撄宁轻声唤了他。
周霁、宣云朗等一行人皆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周霁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目光不再落在她身上。
香撄宁偷偷看了周霁一眼,见他低垂着头。
宣云朗起身离开座位,到她身边,伸手扶着她。
“大师。”宣云朗对着不远处的女长者喊。
香撄宁望着向她信步走来的女长者。
女长者虽年纪已大,却没有龙钟老态,眼睛没有混浊反而明亮有神。她身穿一身术士服,头发只用一根木簪子高高挽起,再没其他装饰。
“大师好。”香撄宁礼貌行礼。
“娘娘,请。”她语气洪亮。
女长者随她到房内,片刻之后,绿影也来了。
在屋内,长者从袖口中掏出了不知名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异香,擦在伤口处时皮肤异常的冰冷,香撄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擦好药之后,长者将药膏递给绿影,嘱咐道:
“一天涂一次,万不可多贪,多涂,否则会适得其反,伤及皮肤。”
谈话之间,宣云朗走了进来,见药已擦好,挥手让长者退下。
他握香撄宁的手,说:“走,朕带你去参加晚宴,大家都已在那里就差朕和爱妃了。”
讲毕,就携着香撄宁的手,领着众宫娥前往赴宴。
举办夜宴的地方在一个巨大的亭子里,亭子外搭起了许多小帐篷,备上了许多酒桌。
在亭子四周都点燃上了熊熊篝火,数百盏灯笼挂在各处。
数千名带刀侍卫站守在夜宴周围。
后宫中的各色妃子、朝中的重臣权臣、贵女贵妇皆聚于此。
他们按照官职大小,权力贵重而排列而坐。
香撄宁与宣云朗到的时候,大家都已入席,等候两人的到来,开启今夜的夜宴。
宴会中央铺上了一大块薄厚的地毯,绣有百虎挣王图。
宣云朗携手香撄宁步入夜宴地点时,众人都起身离席纷纷叩拜宣云朗,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诸人的行礼注视下,宣云朗牵着香撄宁的手,将她送到她的席位上,随后自己回到龙座上与冯皇后坐在一处。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夜宴就此开始。
霎时,有数不清的舞女,身穿一身桃花粉嫩色的衣裳,头发装饰成高山髻,面作桃花妆,如风吹桃花般的涌入中央的地毯上,光脚和曲而舞。
清耳悦心曲声盘旋上空,入人耳中。
数百名窈窕宫娥为人倒酒上菜。
周霁、宋相颐与项远照接桌而坐。
在香撄宁入席的时候,项远照便注意到了她的倩影,目光随她而动。
先前在驯马场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过远,他并未看清她的容貌,今夜借着晃晃烛火近距离一看长得实在是能夺人眼。
他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樽,对着身旁周霁桌上的酒樽独自碰了一下,抬手仰头就饮完了一樽。
“你这是怎么了吗?”周霁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发出了疑问。
“杯酒解心愁。”
“何事生愁?”
“无中生愁。”
“……”
一旁的宋相颐对两位好友的谈话一脸无奈。
“我看远照兄是有愁不能说。”
“相颐果然懂我!”
周霁无奈再问:“你今日不是心情大好,盼着参加晚宴,品酒看舞,怎突生愁事?”
项远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碰了碰周霁的胳膊小心发问:“刚刚与陛下一同入席的就是香宝林?”
周霁拿起盘中的葡萄,点了点头。
项远照再问:“你与她接触得多,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