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挂心了。”
元时禾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元府没事了?
她心想自己昨夜都看开了,也没必要再板着脸,尽量将面前这人,当做是位普通的路人吧。
于是她抿了个客气的笑容,不放心地旁敲侧击,“你的意思是……高府已经出事,所以前世元府的事,不会再发生?”
晏既明做出左看右看的模样,而后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元时禾立刻紧张起来,忙跟着他一起离开,期间不时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跟随,又怕他支撑不住,匆忙之下扶了他一把。
他许是没有力气,没走两步歪在她身上,使得她扶着他肩膀的手,完全没有机会放开。
没一会,她只觉得他半边身子都压了过来,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并不能看到他的脸色。
她生怕他在自己这儿晕了过去,只得低声唤他,“晏既明?是不是有人在偷听?你还在吗,回我一下,你可千万别晕过去啊!”
男人的声音低低在头顶响起,微弱的、轻声的、带着一丝笑意,“担心我?”
元时禾听到他的声音,登时松了口气,“别误会,若是你在我眼前出什么事,难免不会有人误会。”
她这会想将他放开,却也没有办法,不知什么时候,腰身已被他的大掌握住,导致俩人贴得极近。
元时禾正想让他放开自己,眼前一黑一暗,再抬眼时,却发现已经身处在他的营帐中。
她几乎是被他拥着,同他一起坐在了他的塌上,只不过在他松动间,她连忙找机会脱身,从他怀里龟缩着逃开。
许是行动间,触碰到他的伤口,让他痛楚下抽了口气,“禾禾。”
他下意识唤她的名,声音暗哑,带着一种勾人的语调。
元时禾退到桌旁坐下,整理衣襟道:“这里应该没人了,关于元家和高家的事,还请你再仔细说一下。”
她确实很好奇,也需要找他确定,元家的灾难是否真正过去。
晏既明撑着胸口,并未过多缓和,便迈步向她走来,“五年前,你大哥曾经辅助大理寺督办过一个案件,当时有个女反贼,曾拿着佩剑入宫,想取皇上性命,你大哥偷偷放了她。”
“五年前?”
元时禾思索片刻,回忆道:“那时我大嫂已经去世,我大哥几乎一整年都休假在家,只是在岁末时,才重新回去当值,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她见晏既明在身旁坐下,并未察觉有异,便继续推断道:“我大哥向来忠诚,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放任行刺之人。你说那是一位女子,莫非她……”
晏既明见茶水滚烫,斟茶后轻轻吹了两下,才将茶杯放在她面前。
在她陷入自我怀疑时,才轻声肯定道:“据说那名女刺客,于岑薇的模样极为相似。”
长得像岑薇的女刺客?
不可能,大嫂过世,包括与岑家争夺遗体,都是她亲眼所见。
元时禾无意识地端起茶杯,温香的茶水驱散了心底的诡异,理智归位道:“只是长得像而已,不过这也太蹊跷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的,是岑家?”
那时因为岑薇的事,元家与岑家势同水火。
只是这个念头才出,便被她自我否定,“不是,岑家不必如此,即便他们能在旁支或者近亲中找到这种女子,那时请君入瓮完,他们便应当会找机会揭发。既然是五年后,才有人拿这件事来对付元家,说明他这五年间,想找元府做些什么,只不过我父亲母亲一直都未让他得逞。”
晏既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只顾着理清头绪,全然没空理自己,更是眼神放肆地在她脸上流连。
他想这一刻更久一些,没有冷眼相对,或是疏离客气,哪怕话语谈论的,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事。
于是,他提点道:“分析得大差不差,依晋国公的能力,也只有朝堂之争,能让人如此煞费苦心。”
朝堂之争,指的是高相和徐相,而高相代表的是六皇子,徐相代表的是九皇子。
“那名女刺客是高相的人?”
元时禾猜出来后,却又觉得自己反应迟钝。
高妙仪上一世道歉的信件,包括这一世临别时,说高相曾让她接近大哥,线索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前世元府因为朝堂斗争,被高相污蔑与反贼一伙,全部锒铛入狱,这一世高府提前出事,元府便不会再生这场变故。
“上一世,我的精力都在徐相那边,并未注意到高相的动作,察觉时已经太晚,而徐相也对我有所怀疑,”
晏既明说着底下头去,本就虚弱的声音,越发轻了,“我那时为了不露出破绽,也为了保全你,一直按兵不动,却没想到高相会派人灭口。我知道你那时很伤心,我也无颜去见你,我在皇上离世前,将高相一派尽数打倒,却也让徐相对我生了顾忌。我一心想扶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