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味道太清淡了,像白开水一样。”
病房内,肖玉抿了一小口汤,忍不住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
“小苏妹妹,我伤已经好啦,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少女将汤碗放到桌上,下床后,来回走了几步,证明自己已没有大碍。
大夫说,肖玉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但好在抢救及时,伤口又多是外伤,好起来也快。
苏忆歌歪过头,眉眼弯弯:“是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们一起去看看?”
“对了,我记得剧院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厅,可是太忙了,一直都没时间光顾……”肖玉听此,总算来了些许兴致,刚想开口,却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行。”凌木诗本站在门外,听肖玉这么一说,顿时朝着病房内跑了几步,语气强硬,“咖啡我可以给你买过来,但是现在你不许离开医院半步。”
肖玉一把捏紧了被单,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般,心中又被激起了莫名紊乱的心绪:“干什么,你不允许过来。”
凌木诗无奈地退后几步。
“我是真的要提醒你啊,现在外面很危险,真的,外面都是特务,围成一圈一圈的。我可以为你安排别的地方住,但你可千万别随随便便出去啊!”
“……再说拿你喂特务。”肖玉拉下脸,瞪了他一眼。
凌木诗苦涩地摇了摇头,便没有再提起。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看向了肖玉,见对方垂着头,再度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凌木诗悄悄关了门,不再打扰,却见一个年轻的护士跑到他面前:“凌先生!又来探望小姐啦。”
“对。”
“先生是来送午饭的吗?”
“……是的。”
“先生也别难过了。至少,她的精神状态比她刚醒的那时候好多了,后面自然会慢慢恢复的。”小护士见凌木诗落寞的模样,连忙劝慰道。
“倒不是因为这个。”凌木诗苦笑一声,摇摇头。
肖砚背后并非仅仅他与他的下属,更有觊觎他位置的特务。他一死,必定有人会压榨他最后的利用价值。
凌木诗倒不在乎肖砚的位置究竟由谁取代,他只是担忧仍有人会对肖玉,对剧院不利。在她入院后不久,凌木诗便即刻赶到,伪造了姓名为肖玉做掩护。
此后,肖玉就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医院休养,平静地度过了一周。
肖玉昏迷了两天,醒来时不愿与任何人交谈,近来情况才略有好转。
这是他的错,他没有保护好肖玉,使得那个女孩入了虎口,受到非人的虐待。
创伤都是靠时间缝合的,在这段时间里,自己会一直陪伴着她。
捧着手里温热的饭盒,凌木诗忽而听到病房内的脚步声。
苏忆歌从病房走了出来。
“小苏,怎么样?”
“她还好。对了,需要我帮忙吗?”
凌木诗抱紧了饭盒:“不必了,我自己就好。你那里那么多事情要忙。而且,我还有别的话要说,是很重要的话。”
苏忆歌认真地看向他:“好,我先走了。”
凌木诗忙整理好仪态,敲了敲门。
肖玉穿着病号服,赤脚踩在地板上,望着窗外的景象。
“这是今日的午饭。”
肖玉转头:“你让别人送进来吧。”
“可有的话,我只想讲给你听。”
肖玉见凌木诗莫名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语气平和了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的要求,我暂时难以接受。”
“……不是这个。我……”凌木诗张了口,万千话语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了声。
“那……午饭,麻烦您帮我带进去了。还有……你们这里有纸吗,我想写点东西给她。”凌木诗又退后了几步,将饭盒递给了护士。
护士从推车上找出了纸笔,递给凌木诗,笑着问:“先生不是说当面谈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好意思说了?没关系,我之前也追过一个男子,他呀,最喜欢读诗书,一开始也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比你还要夸张呢!不过后面主动找他聊天,聊着聊着啊,就越聊越投机……”
凌木诗表面应和着护士的话,心思却不在上面。其实,肖玉对自己是否怀揣着爱意,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够好好的,安心的活下去,就足够让他宽心了。
待在医院自然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安全,凌木诗联系了另外一处地点。
那是一所修道院,在城郊。那里环境清净,人们素来不问政治,就算用来避世隐居,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去处。为了说服住在那儿的老修女,凌木诗也是绞尽脑汁,费了不少心思,但好在善良的老修女看他足够有诚意,还是同意了。
凌木诗所要谈的重要之事,便是如此。
待护士离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