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霜凌拒绝,鸨母便出声:“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文柯被吼,身子一缩,陈霜凌闭了闭眼:“我给你钱,去买新的,成吗?”
文柯看着她,没应声,鸨母将宽厚的手掌拍向文柯的后脑:“快点谢谢贵人呀,快呀!”
文柯这才不情不愿地福身,嘟囔道:“谢谢贵人。”
陈霜凌知道她这个年龄并不明白多少道理,对钱还没有概念,一心只想找回自己的东西,又嗔怪鸨母:“别打孩子,给她找找,找到了余钱照样会被你吞。”
鸨母连说三个是,稳当地把钱袋子收进袖子里,拉着文柯侧身为陈霜凌让路。
她又补充:“假使确认东西不是画屏偷的,记得让画屏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鸨母又立马应允。
陈霜凌在门口驻足了会儿,确认画屏没有再次承受文柯的任何不满。
她见惯了懦弱,自然明白画屏不是无声无息被欺负的那种人。
河畔的空气总也裹挟着一丝水的腥味,若是有风,定然传得更浓,沈知荇嫖了她好几回,才道:“怎么变仁慈了?”
陈霜凌停下步子:“依你之见,我从前该怎么做?”
她比沈知荇高,淡淡瞥头就能看见她头上簪子的样式。
“如果是从前,你大概会因为无法得出结果,而选择用刀把船底捅开,使水流进船里,让每个人平等地被一起淹死。”她说,“包括你自己。”
“……我以前这么癫呢?”
沈知荇轻轻笑:“天下苦你久矣。”
陈霜凌提议散步回去,沈知荇却说不必,走路太耗时,回了府里要被大夫人责备。
她实在不愿同别人称呼沈夫人为“母亲”。
“啊。”陈霜凌很体谅她,“最后问两句。”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