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看见那好看的弧度。
雁寻钝钝地举起手，轻轻挥了挥，算是在打招呼。
章栩亭笑得更灿烂，也冲她挥了挥手。
“栩亭？”陈淑岚作为一个敏锐的女人，看到章栩亭在和一个女孩打招呼，马上反应道，“同学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章严峰闻声看去，见一个清秀的姑娘坐在长椅上，稚气十足，透着一股新生的气质，疑惑地看了看儿子，说：“那个女孩子吗？”
“一个学妹。”章栩亭解释，“不用了，走吧。我打过招呼了。”
章严峰又看了一眼李雁寻，再打量章栩亭，末了，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雁寻早已方寸大乱，匆匆忙忙起身，决定离开。寝室不是好去处，她想一个人待会儿，想了想，她决定出学校散散心。
走着走着又到了江堤上，天还没完全黑，码头那里还没有什么游客，雁寻趴在江边的护栏上，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江水，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温柔。
好平静，好适合放空，她就那样看了很久，直到日暮西沉，直到码头又排起了长队，直道对岸的灯光又点亮了天幕，直到都市的繁忙被夜晚的欢闹取代。
她肩上突然被人拍了拍，略受惊吓，她猛地一回头，看见来人，假装平静的外表下波涛汹涌。
“又碰到你了。”章栩亭也趴上护栏，望着灯光五彩斑斓的高楼，说，“今天下午面试感觉怎么样？”
雁寻张口无声，眨了眨眼，思索道：“还行吧。毕竟我也没什么水平，面成这样已经尽力了。”
“挺好的。现在不会什么没事，以后慢慢学就可以了。”
“嗯。”雁寻点头，然后陷入沉默。
“今天下午面试结束看你坐光华楼前面的长椅上。”章栩亭开口打破沉默。
“嗯。不想回去，就坐一会儿。”雁寻躲闪道，“我看你在陪家人逛南大吗？”
“嗯，之前那天晚上我们碰到那次，我也在和他们吃饭，那天结束太晚了没带他们进去逛逛，今天他们有空，我就带他们逛逛。”
“嗯。”雁寻点头，“你妹妹长得很可爱。”
难得起风，江风带着湿湿的水汽，味道很清新。
章栩亭眼神清亮，说：“那不是我亲妹妹。我也是最近才见过她。”
“哦。”像是窥探了别人的隐私，雁寻略内疚，同时竟有些同情，“对不起。”
章栩亭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神，映着隔岸的灯火，被逗笑了：“没事儿，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生活，他工作忙，就把我丢给我奶奶。最近几年他才给我找了个后妈，我过去很反感，他一直没让她来见我，直到最近，才让我后妈和我妹妹跟我见面。”
雁寻怔怔点头，还在为知道了别人的隐私而内疚，她很想说些什么以示关心，表达安慰，但无奈她嘴笨，到了嘴边只有一个“嗯”字。
“怎么？不是什么大事儿，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章栩亭笑笑，“还有，以后别老说‘对不起’，还有‘谢谢’，我的朋友从来不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