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空空如也,只有在其左右两边,陪坐着楚家余下兄弟二人。
楚人清体素多病,又值如此人多嘈杂之际,脸上惨淡憔悴自不必言。两片嘴唇赫然发紫,好似一阵微风吹过,便足以教其当场闭气而亡。
另一边厢,楚人明始终满脸陪笑,又举目四望,等看到无尘之时,终于大喜不已。忙起身上前,双手行个佛礼,大声奉承道:“到底还是大师禅意高深,心静如水。实在令人好生佩服!好生佩服!”
“阿弥陀佛。”
无尘口颂佛号,听罢楚人明口中恭维,脸上分毫不动声色,“青城山上贫僧臂膀既失,至今业已形同废人。况出家人清净戒躁原为本分,实在难当居士如此谬赞。”
少卿闻言一怔,方才忆及这老和尚已在当初被昭阳生生卸下一条手臂,如今只剩下一只袖管犹在空中晃荡。
回想此人从前对恩师还算敬重有加,自己害他落得如此残废终身,一时心中反还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想起彼时各派合力攻上青城,普陀一门也同样参与其中。而鲜于承天所流之血,莫非便不曾在此人的手上淌过?
“诸位……”
眼看众人渐渐失去耐心,楚人清只得强撑身子,有气无力道:“凡我天下各派,素有同气连枝之谊。昔日青城一战,我等门下皆有损伤,就连无尘大师也因此断送一臂。如今我兄弟三人所以请诸位远道而来,正是欲……”
“楚某姗姗来迟,万望诸位恕罪!”
他话未说完,一阵黄钟大吕似的高呼遂从外面传来。饶是此刻堂内人人内功精湛,听罢竟无不觉耳鼓嗡嗡作响,脸上竦然为之变色。
转眼,松涛堂两扇大门徐徐打开,十余楚家弟子自头前鱼贯而入,人人眼中喷薄精光。
待这些人分别在堂中站定,家主楚人澈才头顶峨冠,身着寒衫,一路踏步流星,自万众瞩目下傲然迈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