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能让圣上知道,更不能让——”她伸出一根指头,对准阮葶嫣,“——阮姑娘知道。”
倏地,她又迟疑了一下,收回手指,“对了,王妃,你是姓阮吧?他们口中的阮姑娘说的是你吧?可若是你,他们身为侍卫的,为何不直呼你为王妃,还什么姑娘的叫呢?”
她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但阮葶嫣脑海一片混乱,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两个念头电光火石间在脑海中燃起。
若赫连苓央说得是真的,段栖椋真的遭遇了刺客,那能够在萧晦和归黯手中劫下人的,恐怕只有他了。而瑱王府的人找了许久仍毫无头绪,他把“人质”藏在了哪里,恐怕也只有她能猜到。
若赫连苓央是他们放的“烟雾弹”,以虚假的混乱来牵制住她,她亦可利用这混乱,赶往那里,把真相搞清楚。
两个念头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她势在必行!
可即便府上的戒备有些松懈,以她如今这身子骨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赫连苓央。
“好玩!我还没去过你们中原的尼姑庵呢!”
得到了对方如此回复后,她的计划正式开启。
*
暴雨初歇,日光熹微,可瑱王府的紧绷气氛却在秋日的恬然气息中显得格格不入。
赫连苓央一大早吵着要去湘梧山游玩,更为本就不得安生的家丁们的心情雪上加霜。
星天难掩焦急,比划手语,对方看不懂;写汉字,对方也是一知半解。最后,他只能求助于女主人了。
阮葶嫣一派慵懒模样,“翻译”着小家丁的意思:“星天说,萧晦他们还没回来,无法照料公主去湘梧山。”
赫连苓央爽利地道:“不就是爬个山嘛,哪用得着他们啊。小星天,你陪我,如何?”
星天连忙指了指嘴巴,摇了摇头。
“也对,你我无法交流,是个麻烦事。”赫连苓央故作苦恼地嘟了嘟唇,倏地,眼中放出一簇自信的光芒,脸上也绽开了笑意,“干脆也把王妃带上,王妃最近心情不佳,正好出去散散心。”她掰着手指头,“我、王妃、我的侍女泌莎,还有你,四个人一辆马车,正好!”
星天瞳孔骤然放大,头摇得更厉害了。
阮葶嫣沉吟了一下,笑溶溶地道:“公主说的对,星天,我今日来了兴致,你快去备马车,我们早去早回。”
星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阮葶嫣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犹豫了,这是公主的要求,若惹她不快,王爷与我都难办。」
星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坚毅地点了下头,便去牵马车。
赫连苓央见状,眼中不禁浮现了对阮葶嫣的敬佩之情,好奇她是怎么说动这个固执的小孩的。
星天赶紧向剑当禀告了他要陪王妃和公主出游的事情,被嘱咐了一番后,才姗姗回来。
一刻钟后,马车来到了湘梧山脚下。
由于山路不算平缓,无法驾马车上去,四人决定徒步。
临行前,阮葶嫣见星天额头渗出了细汗,把水囊交给了他。
他对女主人的体贴大为感动,满满地喝了一口。谁知脸上的憨笑还未褪去,意识竟然丧失殆尽了。
赫连苓央照顾阮葶嫣身子弱,与泌莎合力将他挪到了树下。
阮葶嫣怕他着凉,给他盖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毯子,低声喃喃:“抱歉了,星天。迷药只会作用半个时辰,到时你便会自动醒来的。”
赫连苓央倒是不以为意,“说不定他还会感激咱们呢。最近他们忙得夜不能寐,正好借此机会睡上一觉。”
她们说着,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公主,让泌莎来驾车吧。”
小侍女主动坐到了架势位上,却被自己的主子赶进了车舆内,与阮葶嫣坐到了一起。
“你连马都骑不利索,哪里会驾车?别忘了,渠鞮马赛,我年年都是头名呢!”
阮葶嫣没料到是她来驾车,心里七上八下,“公主啊,这赛马和驾马车并不——啊——”
她还未说完,身子便随着车舆的猝然前进而向前倾倒过去……
*
女赛马师果然名不虚传,整个路程所用的时间是星天驾车的一半。
只是阮葶嫣下车时,胃里翻江倒海,双腿发软发麻,差点没倒地不起。
赫连苓央只会笑话她身子太弱,却不反思自己的架技太莽。
她深深吐了几口气,稳定了心神,虚弱地道:“公主,你与泌莎先进去吧。规矩我也讲了,遵守即可。至于如何上香,里面的师姐自会安排。”
赫连苓央不解地问:“你不是急着去见你师父吗?怎么不随我一同进去?”
阮葶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