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沉默下去。
丁黎等钟月涓说话,钟月涓也等丁黎开口。
丁黎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钟月涓应了一声,那种奇异的感觉再一次浮上心头,但钝痛让她没法细想,浑浑噩噩地烧了一壶热水。
泡面油汪汪的,钟月涓瞪着面,胃部一阵痉挛,提不起胃口。
门铃响了,门一开,方便面的香气便溢了出去,丁黎端着一个保温饭盒站在外面,语气颇无语:“生病了就吃泡面?”
“啊,呃……”钟月涓眼睛眨了眨。
“我两换换。”丁黎提着饭盒进门。
保温饭盒分了三层,第一层是一碗热乎乎的姜茶,钟月涓闻出了红糖的甜味,中间是清炒雪里红,最下面是一碗熬的粘稠的白粥。
看着食指大动。
“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多做了几样。”丁黎道。
钟月涓点点头,木木地坐下,丁黎在她面前端走泡面,给自己拿了双筷子,钟月涓也没有反应。
疼痛感一直没有下去,感受到的一切仿佛都和自己隔了一层。
钟月涓喝了那碗姜茶,暖意上来,胃舒服了许多。
“谢谢你。”钟月涓用勺子一下下舀着,翻上来一些肉-丝和皮蛋,咸香咸香的,雪里红也很爽口。
有食物垫进肚子,钟月涓的脸没那么苍白了,被热气一烘,添了两分红晕。
“面也不错。”丁黎笑了一下,钟月涓也笑了。
“你有胃病多久了?”丁黎语气轻松,像是随口一问。
钟月涓一口一口喝着粥:“打小就有吧,一般也就疼个小半天,这回运气不太好,赶上着凉发烧,撞一块了,倒霉。”
钟月涓小时候是挨过饿的,后来上学,学校有食堂了,就总也吃不够,一来一回,那时候就落下了病根。
在钟月涓印象里,这个胃病反正是好多年了,时不时地疼上一会儿,看过一次,医生说要慢慢养。
疼的时候是真的疼,一度自我反省,要好好吃饭重新做人,等这阵疼过去了,就还是照旧。
记吃不记打。
钟月涓絮絮叨叨地说,说完看丁黎听得认真,又觉得有些尴尬。
她说这些做什么,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钟月涓闭上嘴,专心喝粥。
“你手艺真不错。”再吃多少回,钟月涓都还是会由衷赞叹的程度。
丁黎三两口吃完了那碗泡面,碗都给洗好了,闻言挑了挑眉毛,开玩笑一般道:“那你以后上我那吃饭,一个人做饭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挺难控制量的。”
类似的话钟月涓也说过,当时还是为了感谢丁黎帮忙搬家,又不舍得花钱下馆子,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
那时丁黎在她这里,只是一个长的英俊的房东。
钟月涓盯着丁黎看了一会儿,丁黎强做镇静,面上不动声色。
愣是把脖子给憋红了。
钟月涓忍住了笑,扭头吸了吸鼻子,没拒绝,也没应下。
吃完饭,丁黎就带着保温盒走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下午给送饭过来。
钟月涓在椅子上发了会呆,估摸有半小时了,给自己泡了感冒药。
胃还是隐隐作痛,钟月涓回床上继续睡,感觉时冷时热,她捂着被子,发了一身汗,又测了体温,37度5,烧热退了不少。
钟月涓放下心来,甚至起床剪了会视频。
外边雨还在下,晚饭是和丁黎一起吃的,小米粥和清炒娃娃菜,还有一份虾饼。
一整盘饼,钟月涓只分到很小一块,两根拇指大小。
钟月涓看了眼丁黎那份,又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虾饼。
“糯米不好消化,你不能多吃。”丁黎又撕下一点,不到半个拇指,加到钟月涓碗里。
钟月涓:……
糯米吃起来软趴趴的,咬到完整的虾仁时像是奶茶里的爆珠。
*
当天晚上,钟月涓又发烧了。
有一种说法不知道是真是假,平时很少感冒的人,感冒起来,就要格外难受些。
钟月涓这个烧反反复复,折腾了两天,丁黎给钟月涓送汤时,钟月涓裹着毯子爬下床,坚强地给他开了门。
她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断断续续的咳嗽,看得丁黎直皱眉。
他当场打电话叫来了林青松。
林青松开的是兽医门诊,读书的时候,却是正经八百本硕连读的临床医学博士。
人一来,看到沙发上的钟月涓,看丁黎的脸色都不对劲了。
多稀奇啊,丁家贵子铁树开花。
钟月涓吸吸鼻子,头发松散地垂着,脸色酡红,眸子像是掺了水,病容也遮不住她的艳色。
“林医生,给你添麻烦了。”钟月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