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浓密的枝叶薄薄的洒了进来,洒金般的泼入林中。此刻,晨曦正好洒在她的身上,羽夕鸾迎着晨光淡淡的站在那里,纤细瘦弱的她给人一种即将远去的错觉。
沙漓不由的看呆了,无意识的靠近她。
“哥,我们该走了。”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天边而来,又仿佛近在耳边。
一点清明,沙漓陡然回了神,叹道:“凌,你来了。”
风凌视若无睹的越过羽夕鸾,径直走到沙漓身边。
羽夕鸾愣住了,收回手,看着突然出现的风凌,顿时红了脸,羞道:“你....一直都在?”
一想到自己肆意妄为的调戏勾引全部落入了旁人眼中,羽夕鸾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坑把自己埋起来。
“我刚到。”风凌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回头对着沙漓解释道:“哥,我在叶城一直等不到你,便寻来看看了。”
“夕鸾。”沙漓却没有理他,反而对着羽夕鸾说道:“我有话要和凌说。”
羽夕鸾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识趣的抬脚走进林间深处。
沙漓见羽夕鸾走远,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身影了,这才对风凌怒目相向,道:“凌,以后不许在旁边偷窥!”
风凌耸耸肩,似是无奈:“谁让你们这么投入。”
“你...”沙漓乍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可小心些。”风凌瞄了一眼远处的白色身影,好心提醒道:“如果让向彦亭的人发现你和她私会,啧啧…”
沙漓横了他一眼,狭长清冷的眼中有警告的意味,冷冷道:“那就别让他发现。”
“哥,你有没有想过与其这样纠缠不清,那还不如现在当机立断,免得以后割舍不下。”风凌只是云淡风轻的对上他的眼,字字铿锵,不惧后果的说下劝诫良言。
平时一向果决的沙漓,此刻却犹豫了。
要放弃吗?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沙漓倏然回头看向那抹熟悉身影,随后对上风凌那双如同月光般清冷的眼眸,心底的迷茫被这片冷清扑灭,恢复一片清明。
终究是错过了。
“凌,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个决定。鲛人漓当初已经随着惊涛城的沉没而消失,而我如今只是沙漓,鲛人漓和羽夕鸾的曾经都不再会属于我。”沙漓话语里带着些许苦涩无奈与不忍:“从今之后我与夕鸾或许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风凌伸出右手搭上沙漓的肩头:“哥,我会永远支持你,站在你身边!”
羽夕鸾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百无聊赖的她只能倚着树干,时不时的侧头看看他们是否还在原地。
飞鸟从枝叶处飞下,羽夕鸾猛然间想起了那根信管。
她摸了摸腰间,将信管从腰封处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白玉信管上一个“七”字被刻在了圆圈正中心。
匆匆打开信管,舒展卷成一圈的信笺,羽夕鸾嘴角渐渐浮起一个冷笑,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浓墨的字迹——“已妥。”
“这下向彦亭有的忙了。”羽夕鸾冷哼出声,将目光投向遥远的中洲。
阳光照耀下的中洲,明亮而鲜活,人声鼎沸喧闹异常。??在这繁华的背后,谁又可知一座小小的村镇却也等不到属于它的日出了——而那里才是真正的开始,仿佛一把钥匙开启了所有人的人生篇章、因缘际遇。有瑰丽灿烂的、也有曲尽人终的;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怨憎会,不过都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