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峥没有回答,只是放在脖颈上的手更紧几分。
美人眉心紧蹙,面露痛色却懂事的没有呼出声来,忍着喉间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美人娇弱的开口。
“殿下……奴家知道……他在何处……”
话未说完喉间剧痛,一瞬的窒息感让美人急呼。
“雁南街……胭脂铺!”
窒息感骤减,美人忙又道。
“奴家旧时在朱红阁,蒙您大恩才被放出宫来。”
“今日被妈妈安排来伺候那人,无意听他与人说起什么陈国,什么明日出城,又见您漏夜而来,这才……。”
美人说着就紧攥男子袖袍,低声哀求。
“求殿下替奴赎身!”
见韩峥面无表情,只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审视这自己,沈玄清使劲瞪着自己实在哭不出来的双眼,不觉有些着急起来。
索性两手抱紧韩峥掐着自己脖颈的小臂,一下扑进韩峥怀里,哀声哭求起诺。
“奴做牛做马定报答您!”
男人一怔,旋即甩开扑上来的女人,又怕女人闹出动静,索性一指将人定住,谨慎的看了看刚刚有男子出声的屋子。
屋内的人呼吸沉沉,应是熟睡。
韩峥飞身而起,揭开屋顶瓦片往里看去,屋内只有一年轻男子呼呼大睡,并不是那位陈国世子。
韩峥看了看被他定在原地的女人,才轻声落地。
“带路。”
韩峥搂着女人疾驰在昏暗的内城窄巷里,直奔雁南街,胭脂铺。
若是白天,韩峥根本不会考虑带这个女人过去,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现下他却不得不带,一是他唯一的线索断了,二是他并未信了这女子,还需带回去细细审问。
而这边的小院内,草上飞又一遍重复道。
“你去了正中韩峥下怀,你明日一早出城,我去接应她,到时候城外汇合。”
草上飞看着宋凡之审视着自己一脸的怀疑,马上不高兴起来。
“怀疑你飞爷爷的本事?”
宋凡之实在是很难对眼前这个年纪如此轻的少年产生什么信任,但也明白韩峥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不出现,沈玄清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哼,这么跟你说,这世上就没有我飞爷爷带不出去的人,你飞爷爷敢说轻功第二,没人……”
“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嗨,我话还没说完呢!”
“明日城外汇合。”
草上飞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纵身而走,直到此时,宋凡之见他轻功确实绝顶,悬着的心才些微放松。
宋凡之自有出城的办法,草上飞给他安排的出城商队,宋凡之给沈玄清留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韩峥绝不是好相与的,沈玄清那里他始终是放不下心。
明日,只需等到明日,他一出城就立马调动人手,他必须要看到沈玄清平平安安的出城,然后他就派人把她全须全尾的送回陈国,她只要在陈国等着他回去,等他功成名就,等他荣归故里。
*
刚进雁南街,韩峥就察觉出了异样。
异样不是来自周围的环境,而是胸前的女子。
就在那女子出手的瞬间,韩峥一拍马背纵身暴起,夜里路上无人,踏云本就跑的极快,如今受了韩峥使着内力的一掌,一下惊的前蹄直立,把背上的人狠狠甩了下去。
沈玄清就地一滚,一下伤了左臂,沈玄清恍若未觉,右手已经挥鞭子直逼刚落地的韩峥面门。
韩峥一见那条鞭子,心下又怒又骇,心里那点隐秘的难堪仿佛一下被摊开到了纸上。
韩峥一向无意识带笑的眼角霎时间冷了下来,立刻单手如电握掌卷住已经袭到眼前的软鞭。
一样的娇弱,一样的训顺,一样的狠辣!
就是这个女人,不仅差点杀了他,还让他彻底失了男人雄风,日日延医用药却至今毫无起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韩峥想起每日那黑乎乎药汁,心下战意升腾,手上动作却越发冷静,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一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韩峥迅速再握一掌,双臂贯力,朝里一拉,对面的人并不硬抗,索性松了劲,顺着韩峥的力往韩峥身前袭来。
女子的掌力不弱,上次一掌让他躺了半个月。
韩峥不敢托大,掌风已经袭向面目的时候,才松了攥着鞭的力道。
就算拼着受伤,也要接下这一掌,纵然她鞭法再妙,一旦陷入近身肉搏,他自信绝不会输。
等沈玄清看清韩峥竟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把她拉入近战,已知不妙,一寸长一寸强,若是近身她就彻底失了优势,可韩峥狠辣又狡诈,根本没有给她一丝后退的机会。
沈玄清生生对了一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