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还伸着胖胖的小手打开了自己的手不让人碰,小安则呶着粉红的小嘴,一脸疑惑的望过来,然后,自己触碰到他如同嫩豆腐似的脸颊。
这就是慕羽小时候的样子,也是叶天小时候的样子吗?
最后见到的叶天已经没了往日意气风发时的疏狂和骄傲,像是给踏在脚下的尘土,终是给海澈捡了回去,可是,已经成了尘土的他,还可能站立吗?这不得而知。
这是慕羽与珍珠的骨肉,他们并没有将他们交托于地下高原的理由是什么呢?海澈那样的人,慕羽没理由不信任,但是他们还是离开了他的庇护,慕羽甚至带着小安自投罗网,然后珍珠跟着来了,带着小乐。
还有慕凯,他看着珍珠母子时的那个神情是否有什么含意?或者他与慕羽间有过什么承诺?但是,这对孩子,到底是在自己的怀中失去了他们唯一的依靠。
如果我不是那么的怯懦,如果我不是那么的犹豫,我就不会在十年前失去海澈,失去自己身为彼加尼魔鬼域大小姐的身份,也就不会连追求新的幸福的资格都丧失掉!
那么,现在的我,能做的是什么?
我有负于海澈的再也无可挽回,我错误的理解的也不能扭转,我放了手的不可能再拿起,我现在,只有这对孩子!
伸手摸上了小乐的脸颊,不安份的孩子扭扭身子,向哥哥那方更紧的靠了过去,小嘴甚至蹭到了自己哥哥的脸上。
小安也许是不太舒服,始终睡得并不安稳,精致的眼角边时不时还有细小的泪滴涌现,是个极敏感的孩子。
北程仔细的替他俩掖好了绒毯,退出了小房间。
门外,白震和负责照顾两个孩子的嬷嬷静静的站立着,在等待。
白天里,白震和她分析了目前的情势,北程也很清楚不能将这两个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她最信任的便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小的嬷嬷,一个是她最近的侍从。她自己是从来也没将这两人当做是外人。
她挑高了眼角,眼光凌厉的从这两人身上扫过。
现在他们所处是在激情平原废墟的某个不起眼的院落里。
说是废墟,其实还是有人居住的,不过是已经沦为臣民的风族人。
没来得及走的,和被俘的风族人,大多迁离了这里,给囚送到远方,只有极少数的风族人还留在这里,负责所谓的擅后。
风族本来就是游牧民族,他们的大型聚居点很散落,同样也很繁华。
北程没有见过前代御主执政时的盛况,却亲眼见到了现任御主一手制造的毁灭,这其中,并不乏长姐北歆的功劳。
虽然她现在在怀疑着自己是倪明而不是真正的北程,却也不想就此与索格他们划清了界限。
如果是倪明,她还有许多的疑问有待解答。
就像白震日前说的,现在她得看着自己的脚下,而当务之急,便是这一对孪生子的安危。
白震迎着她的眼睛望了过去,身上的刑伤在痛,却仍是笑得阳光灿烂。
他自从受伤之后,屡遭变故,虽然清减了许多,却更显得消瘦挺拔,尤其一双眼睛,时时飞舞带着诱惑,那是滨族人与生俱来的诱惑,是在骨子里不变的本质,千万年来不曾消失。北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个跟伴的任何时候有这段时日来得神彩飞扬。
白震却是知道原因的。
他找回了丢失的那个自己,又寻到了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更加得到原来的主人的默许,虽然还有放不下的,却可以为了眼前这个人暂时放下,良心不会改变,但可以权衡,可以放下。
他坦然的笑望着北程,那付表情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会做出怎么样的安排。
他们认识了许多年了,一直一直看着她,亦是离她最近最近的人,纵然是他们不愿承认,也是不争的事实。
慕凯的警告他老早就丢到了一边,因为滨族人嘛,我是滨族人,便将一切全推到滨族的天性上好了。
白震这样想着,越发的坦然。
林加嬷嬷十分的疼爱北程,亦疼爱她交给自己的这一对双胞胎,那么柔嫩的小身子,那么纯良的眼神。她道:“二小姐,您要是不嫌弃,就放心将孩子们交给我,嬷嬷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两个孩子的安全。”
北程听见她这话出口,反而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她道:“嬷嬷您放心,不会让您用性命去换这两个孩子……。”
她看着白震:“阿震,我想如果我去告诉叔父,我要收这两个孩子做我的孩子,他会是怎么样的一付表情呢?”
不能给这两个孩子安全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如果自己现在就舍弃这一身份又当如何?
十年前,我舍弃了“倪明”,获得了非己所愿的新生,现在若是舍弃了“北程”,又会得到些什么?
这样想着,眼里已不见最初的迷茫无措。
白震宛尔:“不愧是北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