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澈并不是北程的保护伞,在某种程度却是像幽灵一样的存在,搅得她寝食难安。
白震道:“你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吗?”
他直直望进了北程的眼底:“御主和大小姐都是那么的冷淡啊……程程,你得多看看脚下了。”
北程一凛。
她本来就不是个糊涂的人,只是最近接二连三屡受打击,心思里沉沉积压,让她忽略了眼前。
她略定一定神:“叔父和姐姐他们有什么动向吗?”
她脸色苍白的说道:“难道是为了慕羽的那一对双胞胎?”
白震点头。
北程的身子微微一颤:“叔叔他还想做什么……”
她猛得抬头:“已经杀了他还不够,还想要做什么?已经毁了他全族了啊,叶天也不一定可以活得下去,为什么还是不肯收手!”
她紧咬着唇:“不行,不能把小安小乐交出去!”
转眼间,本来低敛的眉眼生动起来,不等白震说话,转身便欲走。
白震的手伸了过来:“程程。”
他的声音那么的低沉,却带着种说不明白的感情在其间。
北程愕然的回头:“怎么?”
白震轻轻笑笑:“没什么,你去吧。”
北程不解他的笑容怎么那么的凄冷,心里的不祥直涌上来:“阿震,你怎么了?”
白震摇头:“我没事啊。”
北程紧盯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虚。
北程再一次道:“你真的没事?”
白震摇头。
北程的眼梢微微立起:“真的?”
白震再摇头。
北程一把掀开他的衣领:“那么,这是什么!?你竟然瞒着我!”
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青红交错,如同蛇的纹路慢慢的爬行在浅色的肌理上,惊心动魄的诡异。
白震不在乎的掩了衣领:“真的没事。”
北程的手指尖也在发抖,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事隔快要十年,再一次在最亲近自己的人身上看到这种灵锁的痕迹。
八年前,当那痕迹爬遍了海澈全身时,那人连每一指节都要给绞碎,那么痛却仍是那么的倔强,不肯松口吐露有关于“花神秘传”的只字片语。
灵锁,与封印不同,却也让人痛彻心扉。
白震,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刑囚于他?
不过才几日,自己恍然不思的几日,是什么人动了自己身边这最亲最近的人?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漫声道:“是北歆?”
白震掩了衣领,摇头。
北程眼光闪得更狠:“是慕凯?”
白震还是摇头,心想:“原来在程程心里,大小姐与阿凯都是这个样子,也怪不得他们处得不好。可是,程程,你若不看清楚自己的心,日后的道路一旦选错,可怎么办,我不可能陪在你身边一辈子,就算少主和表少主一言不发,我也不可以无视于自己的良心……程程,我还守得你多久呢?”
北程冷了脸:“是叔叔?”
她见白震默然,道:“他凭什么动我的人!”
白震绽出个笑容:“程程,可不可以先不要管我的事情。小安和小乐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御主要想找,是很容易找到的。”
北程凝视着他,反倒不慌张了。
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诸多言语尽在眼神间交流而过。
白震笑得淡然:“我没事。真的。先想怎么样安顿好小安小乐的事情才是正题。”
他坦然道:“不然,珍珠舍得将他们交给你来看顾,你忍心辜负她的那份信任吗?”
他这样说话时眼角略略上挑,眸光清澈如水,竟然依然有滨族人特有的诱惑。
北程看着他的脸,不由想到了海澈,伸出手去:“阿澈……”
白震眼神一凛,厉声道:“程程!”
北程一惊,手将伸未伸,一脸的惊惶:“阿震……”
那双眼睛里带着分明的怜惜:“笨丫头,你认错人了。”
灯光是温暖的桔黄色,带着阳光的味道,点亮了方寸之间。
柔软的床铺上,一对双生子头挨着头,睡得正香甜。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眉眼,一再的表示着那不可割断的血缘,便如同多年前他们的父亲与叔叔。
那时他们母亲的眼光也一定如祖父母般的温柔而怜爱。
这一对孩子,是活生生的生命,是珍珠和慕羽在世间最亲最近的骨中之骨,血中之血。
他们的小手仍然保持着睡醒时牢牢拉着对方的姿态,十指紧扣。
北程就这么眼波柔和的看着这对孩子嫩嫩的小脸。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伸手触摸他们时,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