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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办宴啊……”江洛在榻上滚了半圈,趴起来拽炕桌上的菜单,“我打算初八请沈夫人和刘夫人,十二是黛玉的生辰,十六再请怎么样?晚不晚?都请谁家来?”
“不晚,再迟几日也使得。”林如海笑道,“连办两场宴,夫人还是多歇几天——”
“黛玉的生辰我打算让她自己办,我只办一场。”江洛笑道。
林如海稍怔片时,感叹道:“玉儿也在这般年岁了……”
今年女儿梳上了头,真是大姑娘一般,竟也到了自己办宴请闺中姊妹的时候。
江洛不理他的伤春悲秋,爬起来规划客人名单。
她写得专心,林如海便且不插话,自己随意拿起一本书,翻开——
……没看懂。
这是哪国文字?
不是罗刹文,也不是英吉利、法兰西文字,倒有些像。
看不懂内容,林如海便看书封外观。硬壳书封,黄铜镶边,书封上花体字刻着书名和作者……仍是他不认识的文字。
林如海甚少有觉得自己无知愚钝的时刻,便如此时。
等夫人口渴,抬头找茶喝时,他忙趁机问:“夫人知道这本书写的什么?”
“……”正忙着,江洛勉强分他一点注意力,看了两眼,“这是佛郎机修女写的宗教书。”
“夫人能看懂?”林如海追问。
佛郎机人近年才出现在大齐闽粤港口,夫人什么时候学的佛郎机语?
“看不懂啊!”江洛理所当然,“所以我只翻开几页就放在那了!你没看它还新着呢!”
正好提起来了,她便笑问:“老爷什么时候给我请个会佛郎机语的先生?邹淑人送的书有一半都是佛郎机语,我全看不懂,又没个译本。我常有空闲,多学一两国的话倒也不错。”
林如海先答应下来:“明日就去打听。”又问:“那夫人怎知,这书写的是他们的宗教?”
“里面有图啊!”江洛两手捧过这本厚书,翻开给林如海看,怀疑问他,“老爷怎么一句一句连着问,像在审我?”
其实……她略会一点点西班牙语,大学选修过,虽然和这时代的佛郎机语几乎是两种语言,但仍有少部分相似。
再加上西班牙语和英语有些词很近似,她英语词汇量还可以,所以连蒙带猜,还是能勉强看懂部分句子。
但这就不能说实话了。
所以要先指责为强!
江洛一瞋目,脸上没了笑,林如海……已忙反省:“我是,我只是——”
“只是不敢信,我竟会的比你多?”江洛一字一句说着,看他的面色变化。
太明显了林少师!
“这——”林如海不想承认他如此小器,却也反驳不了。
“哼!”江洛不屑。
她合上书拍了拍,大放豪言:“老爷等着罢!等学会这个,我还要学许多别的,以后我会你不会的多着呢!”
她原本只是想随便学学,当个爱好打发时间,可就冲林大尚书这下意识的反应,她也得把佛郎机语学个透彻,让他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
林如海哄了夫人一夜,用尽花样,第二天用早饭还觉得舌根酸麻,才换来夫人一个笑脸。
他公事暂毕,一得空闲,便找到鸿胪寺卿,问明现今鸿胪寺中无有精通佛郎机语可堪为师之人,便令二管家张瑞之子张胜与六名稳重男仆即刻南下,去广州福建沿海一带寻找。
若寻不到精通佛郎机语还愿意来京教学的大齐人,带回来一两个佛郎机人也可,但要注意不能带回别国细作。若有不妥之处,即刻上报当地官府。
这一去便不是一两个月能回来的了。
江洛倒也不是非要立刻开始学。她把佛郎机的书收拾出来单独放在一处书柜里,便专心先办请客的事。
初八只请沈夫人和刘夫人,不必太正式。
江洛三人在林府花园醉霞亭隔水看戏。林黛玉、甄英莲和沈夫人带来的谢蓉,刘夫人带来的三个孙女
云善思、云善慧和云善妙,共六个小姑娘在稍远的另一处亭中。()
见那小旦果真眼中幽婉,眉目又不失刚烈,身段唱腔与别家伶人不同,沈夫人笑问:他果真是个世家公子?是谁家的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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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便说:“是开国时一等男柳烈的重孙,名叫柳湘莲,今年才十六,倒也算嫡支。只他这一系从四十年前便没了爵位。他父亲便无职,到他,父母早丧,读书不成又无人管束,有空闲便到各班串戏。”
在现代,开国功臣的第四代进了娱乐圈还算“子孙不肖”“胡作非为”,在古代就更是了。
江洛不评价柳湘莲的选择,但管不了别人对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