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骤然心紧,起势正要冲去。
再定睛,才发现那身影仍好好地行着。
虚惊一场。
额间却细细地渗出了些许冷汗。
“我一定要搏个神称出来。”
习习卷着几滴云露的春风、无意地吹起一角衣袂,连同着那声自语,一块儿飞去了远方。
几缕碎发被扬起,应知感觉身后没了脚步,便放下了裙摆,拢了拢发。
再回到烬宫云道上。
迎面就见姜荷慌慌张张而来。
“姜荷?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应知还未走近,已是被姜荷直行到了眼前。
姜荷一张小脸苍白如斯,仔细瞧着,嘴唇还在微微颤抖,“元君!不好了,不好了。”
应知忙扶住她甚有些趔趄的身子,心里也有些慌乱,“怎么了这是?你且别急,慢慢说。”
听她语言温温,姜荷紧绷的思绪终是断开,难忍地掩面落了几滴泪珠下来,“元君…阿月、阿月她,她不见了!”
“什么?!”
应知陡然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突然不见?这偌大的神明域,都找过了吗?”
前两天姜荷来找她说与此事时,还万分欣喜的,说是终于说服了好伴,要来为盛会开舞。
早早地请其一同入了乌宫排练,怎么会…突然又不见了?
姜荷勉强靠着应知,才稳住了身子,只是还在痛心地抖个不停,“找过了,都没有。这几日我都叫她留在乌宫宿下,从没去过旁处。我还问过夫君,是不是他不乐意才赶走了阿月,可夫君说他从未有过此般想法。还因此,他生了气,到现在也没回来。”
她诉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应知也能明白她有多么难过、才会那样去问持阳。
轻轻拍着姜荷的后背,应知好看的眉毛此刻也皱成了一团。
“姜荷你先别急,许是她去了哪儿,忘记告诉你了。你先回去找找持阳,赵月的事情,我来找。”
“不,元君,我跟你一起去找。”
听到要去寻找赵月,姜荷忙拭去了眼泪,直身顽强地看向应知。
应知本想叫她好好休息一番,可眼下看来,她是要非去不可了,只好松口道:“好。你先去找思罗和朱神,就说是我要请求他们帮我寻找。”
“那元君你呢?”
“我回去找神君帮忙。”
“好,有消息的话,别忘了告诉我。”
说好了对策后,应知和姜荷便分道扬镳。
应知急忙跑回烬宫,却发现本该养神的神君,不知道去了哪里?
出了殿门看向左右侍子,应知想问问他们有关神君的行踪,但转念一想,他们是不会开口的。
“元君。”
沮丧间,应知正要离开,忽被其中一位侍子叫住了。
应知回头,有些出乎意料,“你有话要说?”
侍子颔首,恭敬道:“得神君吩咐,说是见到元君回来,便告知元君、神君请您前往极娑。”
“极娑?”
那是什么地方?
应知看了一眼又退步回位的侍子,想来行周并没吩咐他们、要告诉她极娑在哪儿。
于是只说了句“知道了”,便离开了这里。
姜荷那边不同于应知,倒是顺利得很。
思罗和朱神一听是元君所托,便不约而同地分别踏上了寻找的路上。
因是先去找了好说话的朱神,此刻姜荷跟在思罗身后,有些想问的话,却又不敢随意跟其开口。
思罗不经意瞥过身旁低头的姜荷,终于看出来点什么,“夫人可是有话想问?”
听到他主动开口,姜荷眸光一亮、猛地抬起了脑袋,“华君你,可曾见过我家夫君?”
姜荷睁眸正期许,不料思罗却突然笑出了声,“哦,原来是跟夫人吵架了,难怪这小子这两日怎么也蹦哒不起来了。”
姜荷一时激动地拔高了些许声量,“华君知道我家夫君在哪?”
思罗自在地点了点头,“知道,那小子离宫出走能有什么去处?不是我的华宫,便是执算的星宫。夫人随便一找,就能把他给揪出来。”
姜荷霎时有些脸红,“夫君他…”
不怎么喜欢我随便去你们的神宫的…
见她似是有些羞愧地又埋低了头,思罗想起持阳这两日那副苦大愁深的样子,竟有些好心地提醒道:“夫人也该对持阳乌君多上上心。不然怎么一连几日,都不见你来找他?”
姜荷有理由也不能说,只能强笑着收下了思罗的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