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闲轻声安慰道:“师兄不会在意这个。”
这二人间误解颇多,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去管,“只要真心相待,总有一日会苦尽甘来。”
“真的吗?”
苏云泪眼婆娑问。
“真的。”
岑秋闲摸摸她的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眼神不由一黯,不知是要说服谁,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只要真心相待。”
“总会苦尽甘来。”
岑秋闲微微笑道:“苏仙子,可否给我几滴血?”
“……研究蛊毒么?”苏云终于从发疯状态解除,闻言二话不说将手搁到她面前。
“岑仙子请随意取。”
得到许可,岑秋闲才用刀子割破了苏云手掌,同时用一个白瓷瓶在下方接着。
血色玉珠沿着伤处滚落。
苏云也不避开,只直直盯着那血落入瓷瓶,感受到那久违的温热从身体里一丝丝抽出,脸上神情不变,内心却在狂喊“够了够了”。
在此之前。
苏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用血救人”戏码里放血的那个冤大头,虽然她放的不是心头血。
系统临走时说,为了保险,它将纳兰错今后可能会用到的仙草仙药全部融合进了这副肉身,各处药效以血最次、肉略胜之、骨髓最佳,换成人话就是苏云现在是个行走的药人,还是专属的那种。
苏云不懂为什么不一样的药放进一个容器里药性互不相冲,别问,问就是系统自有妙计。
“啪嗒——啪嗒。”
岑秋闲并不多取,大致接了十数滴后便替苏云包扎好伤口,随即起身告辞。
“你真不知道纳兰错去哪儿了?”
临走时,苏云狐疑问道。
岑秋闲撑开伞,道:“师兄去哪是他的自由,正如苏仙子去哪是你的自由一样,我无权干涉,亦不会多问。”
她接着说道:“苏仙子也别太客气,你我相识也有一段时日,唤我一声师妹也是可以的。”
“……可以叫师姐吗?”苏云想装嫩。
岑秋闲道:“当然可以,若论年岁,我也确实要大上你不少。”
“那今后师姐叫我苏云即可。”
岑秋闲欣然应允。
“好。”
随后丢下和上次告别时差不多的话,便走进了雨幕之中。
扒在门边的苏云:“……”
又走了……
她挠挠头,总感觉岑秋闲和往日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听着脑海叮一声响,苏云翻了个白眼——啧,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得勤快,这一天七次的任务频率真是要把她人都痛麻了。
哎……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说此刻这世上谁最想念纳兰错?那必然是苏云无疑。可惜再想念,这痛苦还是由她一人承担。
是夜。
苏云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
她心中一喜,以为纳兰错回来了,强撑着去开门,却没见到什么人。
“我幻听了?”
她自问自答:“可能是吧。”
正欲关门,脚下却踢到一样东西,苏云低头看去,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小长舌……或者说,小长舌的头。
“……嘶。”
雨夜独居孤女夜半开门竟飞来横头,苏云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手就先一步将头拎了起来。
三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长舌:“……”
苏云:“……”
长舌的状况很不好。
无舌无尾,连手足都没了。
“你不是去觅食了?”
怎么看这样子它才是被捕的那个?
长舌:“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你以为忘我境这么好混啊混蛋,我只是底层小怪,小怪啊!
苏云:“听不懂。”
“你不是吃神魂吗?我现在有肉身了你还能吃吗?”
长舌:“唔!”
神魂一旦栖于肉身,非特殊术法和身死不得逼出,它现在自然没有办法吃到……就算能吃,岑秋闲不许,就是给它一万个胆子,它也不敢吃苏云啊。
苏云乐了,将手递过去,不出意外被咬了一口:“吃啊,这次我请你吃……哟,你怎么连牙都没了啊?这么惨的。”
“唔……”
“话说回来,你应该算岑仙子养的灵宠,哦不,魔宠……那应该有名字吧,你叫什么名字?”
长舌怒了:“唔!”
别提这个,一提就火大。
她把它当狗!!!
*
且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