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和你一起过着过着，就会了。”昕晨专门说奉承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浑身湿透的她已经冻得不行。
他笑：“就你会说。”顺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她身上。冷得没了知觉的她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衣服上残余的温热。
昕晨心里本来就舒坦、畅快，当洗澡、洗头、洗衣服一切完毕后，心里更加舒坦、畅快了，刚好可以赶上下午最后一节物理课。她简直是跳着回到班上的，整个人欢脱到不行，也从没见过被人淋了脏水还这么开心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就要上了，于老师还在教室里，同学们一看就是被骂过的，大气不敢出，待昕晨和严老师两人一起回到教室，同学们才略微抬了抬眼，头依旧耷拉着，眼神却跟着进门的两人跑。于老师看到他们，便退出了教室，把李栥菡也带了出去。
台下的同学目送二人，开始上物理课。
雨仍下着，下课后也不跑操，去吃饭的人少，教室里边的人多。
“颜昕晨？”有人叫她，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听见女生这样叫唤她的名字了，愣了一下，辨别出是丁雅玫的声音，她转头，面对她。
“你怎么换的衣服？”她的问句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回家换的。”昕晨言简意骇地答道。
“怎么回的？这么快？”丁雅玫又问。“又不远，严老师送我回去的。”昕晨直言不讳。
“哦——”丁雅玫频频点头，阴阳怪气，但并不使人感到不适，一切尽在不言中。让班上的同学听听，挺好的。覃昊嘉在这时转过头，朝昕晨比了个大拇指，抿嘴，也频频点头，不说什么。如果要说的话，可能是：“不愧是你。”
严老师和于老师一道去了教室食堂，两个人都有话说。
“三次了吧，已经。第一次在寝室，然后两次在教室，还都是在我的课之前的课间，”严老师先说到：“我之前看到李栥菡的处分决定了的，没想到还来这么两出。”
“她们一直有矛盾。这件事情的起因你知道吗？”于老师问。严老师表示不解，问：“是什么？”
于老师长叹一口气，说：“不知道的话就算了，”他又摆摆头：“真不知道这些学生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一点都不单纯。你和颜昕晨关系不错？”
“从老师的角度来说，和每个学生的关系都是一样的，不分什么好坏。只是相处得多一点。”他很平静地回答。
“他是不是在你哪儿补课？”于老师突然问，严老师承认：“上学期开学没多久就在我这儿补，她家里还没出事的时候，就是我刚来的时候那次家委会聚餐结束，她妈给了钱的。”
“那现在呢？还在你那儿？”于老师接着问，严老师点头：“她妈妈给的钱还有点多，我想着还是要把她带着，每周六放假后。”
“除此之外没有了吧？”于老师故意问，严老师不敢直接说没有，因为他不确定于老师把李栥菡喊出去究竟问到了些什么。
他显出很不好意思的神色道：“还有就是因为和尹老师，我知道颜昕晨住她那儿，会见到她，讲点题什么的。”
“噢噢，你们的私事我就不多问了，不好意思哈。”于老师赶忙道，严老师感觉到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顿时放下心来，没有说错。于老师紧接着又问他：“她住在尹老师家里的事没和其他人说过吧？”
“没有没有，没说过。”
于老师点点头道：“那就行。”他要问要说的已经没有了，严老师开始了他的提问：“感觉颜昕晨和班上同学关系不好？”
“是的嘛，她还是属于之前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了。还有，她前些天和方雨忆也闹掰了，你知道不？”于老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到了严老师想听的事，严老师不做表示，等着于老师自己说下去。
“方雨忆也不容易，她刚上初中那会儿父母就离婚了，她哥哥跟了爸爸，她跟了妈妈，她妈妈没工作，偏偏离婚时没分到什么财产，房子也没有，她就和她妈妈住在姨母家里，每个月的抚养金，补助，再加上姨母的工资，省了又省才够得了学费。他爸爸后来再婚，她哥哥高考好像失利了，现在在读一所二本大学，”于老师略微停顿：“方雨忆她很努力，真的努力。”
那种努力，真的想想都令人觉得沉重。
“颜昕晨她家境好，父母都那么爱她，而且方雨忆又始终考不过颜昕晨，”于老师又补充道：“但这不是主要问题，方雨忆家本来条件也不错的，不然不会来这里读，好像是说，她爸在老家乡镇银行贷款被骗了钱，还不完的债，家里才有了大大小小的矛盾冲突，最后父母就离婚了。”
贷款？真是令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方雨忆这么介意颜昕晨，她父亲就是银行里的，后来还被查出了贪污。方雨忆恐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个骗了她父亲的人，那个令她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的人。
“所以你该明白了吧，颜昕晨她爸，有的事情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