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汉生和张良一起,将解药喂给了安王和其余毒发的三人。
“解药没了吗?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我们毒发了怎么办?”
其余没有捞到解药的人激动地大叫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只做了这几颗解药。此毒只要不发作,与人无碍的,大家尽可放心!等我改日再做一些解药分给大家吧!”
众人闻言哀叹连连,奈何解药已经没了,也只好期盼着程伊将剩下的解药快点做出来。
安王已经脱离了危险,被张良和一个幕僚扶着坐到了椅子上。那三个倒地昏迷的人也悠悠醒转,只是还虚弱无力,只能靠着别人坐在地上。
之前报信的侍卫满脸是血的再次冲进来,哭道:“王爷!弟兄们都被砍倒了,就剩我一个能动了!”
安王怒目看向程伊,程伊一笑,闭眼睛默念了一句什么,道:“好了。”又对着那个侍卫说道:“你们身上可有金疮药?先互相疗伤吧,我这里却是没有疗伤药的。”
那侍卫将信将疑的退了出去,果然外边的刀兵之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惊疑声和呼痛声。
程伊满意地拍了拍手,重新落了座。她已经告诉青环,不要伤及性命,也不要重伤他们,略惩小戒即可。果饮中也没有毒,一切都是青环在背后弄的障眼法。
安王已经喘过气来,他的脸色极差,一方面刚刚受了折磨,另一方面是自己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签下了归顺朝廷的字据,一年多的经营岂不是白费了?
程伊却不管他心中所想,直接问道:“安王爷,不如即刻就传书给朝廷,明日一早就开城门,将守在外面的朝廷驻军迎进来如何?”
安王黑着脸,并未马上回答,一旁的张良却气急败坏道:“程娘子不要欺人太甚!这兵马交割之事岂是儿戏,朝廷驻军若想进城,还得问问我们大营的主将同不同意!”
程伊眉毛一挑:敢情自己是太着急了?安王同意不就行了,怎么还有主将的事?
“我们王爷心系百姓、心疼属下,才不得不同意归顺朝廷。可现下大军只有巡城营的三千人马为王爷之命是从,其他的一万多人另有主将,而且如今主将有两位,一位是我们王爷的亲信,另一位是献王的人,需得两位主将同时发话才能调动大军。所以,即便我们王爷肯归顺朝廷,献王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程伊柳眉一皱,问道:“献王?他在哪里?”
“这……”张良摇了摇头。
程伊看向安王,安王哑着嗓子道:“献王只是与我密信往来,至于他的住所,我并不知道。以前也探访过,可惜他们隐藏得太好,我的人一无所获。”
程伊摆了摆手,道:“罢了,献王的事我们容后再议。既然王爷现在和我同是一心,事情就好办多了。疫病之事,我们也可以好好商讨一下了。”
安王叹了口气,道:“本王蛰伏半生,中年反覆,如今百忙一场,临了落得两手空空,时也命也!罢了,只要娘子能助两城百姓脱离苦海,我便是死也值了!”
张良掩面而泣,哽咽道:“王爷真乃大仁大义之人,为国为民之义举当载青史矣!”
其他的幕僚也见风使舵,纷纷赞扬安王高义、感天动地。
程伊心中觉得好笑,中毒之前还说宁可舍弃几万平民,也绝不会听命于离王,现在又说是因为救民于水火才臣服朝廷,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程娘子,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王爷请说。”
安王为难道:“你也知道本王现在处境艰难,若是被献王知道我已经背弃于他归了朝廷,他定不会善罢甘休,无端生出无数波澜来。不如程娘子先随我救治百姓,等此事平复之后,再慢慢商讨万全之策,如何?”
程伊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就听张良道:“程娘子,请你体谅我们王爷的难处。毕竟百姓大于天,还是以救民为先啊!”
程伊看向张良,张良微不可查的眨了眨眼。
程伊一笑,道:“那好吧!我相信王爷是信守承诺之人。但口说无凭,还要王爷亲笔手书,向朝廷申诉你的心意才行。”
“理当如此。”
安王也不推脱,很快便写了一封陈情书,并盖上自己的私印,交由程伊。
随后,安王又将瘟疫之事交由张良,张良答应明日来与程伊商量治疫事宜。此间事了,安王一行人便连夜赶回了晋城。
晚间哄着二宝睡着了,程伊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今天是初二,没有月亮的光辉,院子里显得很暗,房屋的飞檐和游廊的柱子在黑暗中描画出神秘莫测的古风古韵。
院子里一点风丝都没有,立秋的凉意却悄无声息地侵入四肢百骸。程伊摸了摸胳膊,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屋去了。
一件衣裳轻轻地披在程伊的身上,挡去了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