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娘,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月大哥,他毕竟是我夫君,谁家里没个拌嘴的时候?”依娘无力一笑,又道,“对了,月大哥怎的今日有空来宋家?哥哥呢?”
“别提了,今日我跟你哥出去喝酒,路上遇到一个看卦算命的江湖道士,非要给我跟你哥算。
你猜他算出什么了?他居然说我不久后就会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这不瞎扯淡么,我今年才二十三,跟你哥也算同岁,我要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那我得八岁才生的下她?
你哥就更离谱了,他说你哥将来会娶一个吃皇粮的媳妇,这媳妇会与他在县衙一同共事,而且他与这个人早已相识,缘分天定!
这不纯纯瞎扯淡么,县衙里全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有女的?而且还会吃皇粮?
可那算命的说他算的错不了,还敢让我们将他押进牢狱,不出一年,肯定会应验,若是不灵,可把他当成江湖骗子处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你哥也信了!”
苏依依眼眸里透出亮光,“月大哥,你是说,哥哥找他命中注定的媳妇去了?”
“怎么可能?你哥那棵千年老树,对男女之事没那么上心,他只是觉得县衙可能有什么女扮男装的人故意混皇粮,特地带人挨个盘查去了!”
苏依依眸中亮光散去,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终身大事不当一回事,她们苏家的香火还指着他延续下去,这么拖下去,又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周菊芳出来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把铜板,塞给为首的狗蛋爹,芽芽娘见状,连忙伸手去抢。
其余人还眼巴巴地等着周氏分发银钱,见周氏收了口袋,眼不由得直了。
“周氏,我们的呢?凭啥只给他发,不给我们发?”
“你们的也在他手里,我自己发不匀,让他给你们发!”
周氏话音刚落,狗蛋爹气的鼻孔冒烟,“啥,这一把铜钱不是给我一个人的?你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
“家里就这么点钱,你们要是不要,就还给我们,钱我可是给你们了,给多给少,看我们心意,你们要是觉得不妥,敢上门来抢,那我就告你们登堂入室抢劫,正好我们家还有个捕快,任凭你们谁去告,我们都占理!”
周菊芳霸气一番话,看的宋知安直拍案叫绝。
一干人却是傻了眼,该说不说,周氏这话倒还真是理,她要真这么干,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里头真的有一位侠肝义胆的捕快。
“狗蛋爹,这钱不能你一个人私吞,拿来大家一块分……”
狗蛋爹还真想上去抢周氏的钱袋子,眼见后面的几个男人一窝蜂朝他涌来,吓得拔腿就跑。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没了人影。
宋知安竖起大拇指直夸赞周氏,外头却突然出现一队官兵到处抓人。
周菊芳一看领头的官爷,赶紧让宋知安藏起来。
宋知安不明所以,愣神的空档,官差们已经闯了进来。
“这里有个男人,将他抓走!”
粗鲁暴躁的声音喝出,两个官差就已经将她从周氏的身后扯了出来。
周菊芳急了,立马拦住官差,将宋知安拽了回来。
“……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抓人呢?”
生怕这波不近人情的官差动怒,周菊芳赔着笑脸,笑的脸都抽了。
“清平县要修建义庄,家里有男人的都要充做壮丁义务劳作三月,宋大人不日便奉旨督查,废话少说,让他跟我们走一趟!”
官差带着十足的官腔,吓得宋知安双腿打颤,不过,真正让她感到心悸的是官差口中的“宋大人”!
那个原主一听到其名就吓得尿裤子的那个大奸臣。
“娘,救我!”
宋知安急急地抓住周菊芳的衣袖,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别怕儿子,娘来跟他们说!”周菊芳一把将宋知安挡在身后,赔着笑脸道,“官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通融通融?”
“哼,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吧!”
官差拍拍身上的灰尘,老神在在地摆起了官威。
“明白,明白!”周菊芳将方才藏的一大块银锭子掏出来塞进官差的手中,“一点心意,官爷拿去吃酒,我儿子的事可就拜托各位官爷了。”
虽不知那银子能买多少东西,单看周菊芳一脸肉疼的神色,她便知周菊芳是下了血本。
宋知安不得不感叹,如此仁厚的后娘实属罕见啊。
看在那么大一锭银子的份上,过来抓人的官差总算松了口,脸皮松卸下来,得意地掂了掂银子,
“不错,是个懂事的,行,等我们将人抓够,便不会上门叨扰了,这几天在家待着就成!”
“哎,多谢官爷,多谢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