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也算不上坏。”
“你倒是聪明，不愧是崔家精心教养的。”承徽早就从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里看出，她早就看出自己的身份了，“说说看，怎么瞧出来的。”但她并未接崔景成的话头，只问她怎么看出自己是公主的。
“公主裙上的绣样虽然简单寻常，但针脚细密，走线谨慎，非大家不可为。而京中绣娘，以明月阁为上，明月阁的陈娘子又是其中上佳，臣女虽不精于此，却是知道梁家妹妹的，她醉心绣品，自然不会看错，可京中又能有谁家能养得起比明月阁还精湛的绣娘的，”崔景成语调一转，“而且，公主不知道，河东柳家是有一个养在闺阁的次女，因病孱弱，很少出来露面，也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柳家次女去岁已和博陵崔家旁支一个孩子定了亲，这门亲事，是我母亲出面说合的。敢直言吏部尚书年末监察不顺的，又有几个，所以臣女便猜到公主身份了。”
“你很聪明，但你为宋含珠求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今日被宋氏出言冒犯，想在年末监察中恶意中伤吏部尚书吗？”
见承徽面色不虞，崔景成双膝一软，便跪在青石路上了。
“宋含珠是吏部尚书之女不假，就算今日我治了她的罪，难道一个‘教女不严’的罪名，就可以株连掌握一部的三品大员吗？在你眼里，孤就是这样的人品性格？或者说，你觉得孤与陛下都是以一时好恶治国理政的吗？”承徽瞥见她惨白的脸，卸下几分怒气，转而道，“崔家精心教养你多年，你早已习惯了察言观色，只是，孤今日要奉劝你一句，这宫墙之内，个个都是人精，你那点闺阁的弯弯绕绕，和家里姐妹争争衣衫首饰还可以，和宫里人争宠斗狠，就不太够看了。”说罢，不管她还跪在那，转身去寻苏月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