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在沙发上的阿飞随手拉过一旁的头枕,连同倦意他将整个侧脸埋了进去。要不是屁股开花附带的灼烧感刺激他的神经,兴许他能一直睡到开饭前,直到梓秋叫醒自己。厨房与客厅仅隔了层玻璃门,而移门大开的现在,阿飞能很清晰地听见厨房间菜刀碰撞案板的声音。
“我想我们该把做饭改为轮班制。”梓秋在热油的间隙说道。
“我只会蛋炒饭,小羽的话……”此时两名男子的胃不约而同地一阵抽搐,“你也知道她有多热衷于黑暗料理。”
嘭!似乎是脚踹门的声音,阿飞不用想也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起初差点飞出的心脏在他开门的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双手交叉于胸前一直是冷羽等待开门的姿势,否则面对这审问般的架势他早就多门而逃了。一天若连续被毒打两次可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而且自己的妹妹下手会更狠。
在那张清寂的脸上阿飞读不出丝毫喜怒哀乐,他只能祈祷冷羽的耳朵不要和他的身手一般灵敏。“小羽。”阿飞用微笑掩盖自己的恐惧。
“帮我去买箱酒。”
“好嘞!”阿飞的心脏如过山车般回归,走到楼道的拐角后,他背靠墙壁长按胸口叹足了气。
“要帮忙吗?”碗池旁,冷羽在等待水龙头温热的出水。
“不用。”梓秋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丫头还挺缠人的。”
“你回来得的确有些晚。”梓秋朝她两手扫视一眼,冷羽白皙修长的指间并未出现猩红的血渍。
“在不折断她四肢的状态下击晕她,的确费了我不少功夫。”
“所以……你把她扔那了?”他知道那条小巷鲜有人来往,到了晚上更不会有人路过,她恐怕只能靠自己清醒过来,梓秋心想。
洗完手的冷羽转过身,在他的注视下歪了歪头,意思是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处理方案?
梓秋收回目光,专注于炒菜的他,脑海却不断涌出诸如醉汉冻死的新闻报导。
那丫头应该不会昏迷太久吧……
但施暴者是冷羽,对方昏睡一天也不稀奇……
今天的气温能满足冻死人类的条件吗?又不是仓鼠之类的小动物。
可她那被称为夏装也不为过的穿着……
真够冷的——冷羽发出抱怨的同时,梓秋听到了空调启动的声音。
他叹口气,接着露出微笑,如释重负一般。
“你要出门吗,阿秋。”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阿飞用头枕垫在了自己的受伤部位,他现在爱惜屁股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那张英俊的脸。
“嗯。”玄关处的梓秋已换好鞋子。
霸占长条沙发的冷羽简单地瞟了梓秋一眼,就又开始喝手中的罐装啤酒,她身前的茶几上,摆着梓秋做好的三菜一汤。
“我也……”
“不是什么危险场合。”他打断阿飞的发言。
小巷孤寂落寞地狭窄着,黑夜下它分享不到这个城市一丝半点的灯红酒绿。盘悬空中的孤月高冷地扔下片刻清亮,让米糕分辨出眼前男人的轮廓。
空中响起了冰冷刺耳的声音。
是因为男人打了她巴掌。这瞬间,米糕没有感到疼痛,被冻僵的脸颊早就弱化了她的知觉,但至少能感应到自己嘴角泛下一股温热的骚痒。
“你知道那只碗值多少钱吗?”男人用饱含愤怒的眼神贯穿她。
嘴唇与袖口的摩擦终于令她体会到一丝疼痛,她依旧保持沉默,只是狠狠地瞪着男人。
又是一声巴掌,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咆哮:“你再敢这么看我!”
她半边脸蛋麻木、灼热,唯独感受不到疼痛。
米糕暂且闭上眼睛,并笑了出来,她用这种方式挑衅男人。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疯子!那可是二十万!二十万啊!”男人失了心般踹向少女的身体。
暴行并未因少女的倒地不起而停止,男人走向前,一把揪住少女的头发,他布满血丝的眼球此刻载满了丧心病狂。与之相对的,是少女的落寞,在那双了无生气的双眼里面,似乎找不到她的容身之所。
男人再次扬起他厚实的巴掌,然而,那种冰冷的刺耳声并没有如约而至。
“谁啊你!”
来者没有给予回应,只是默默加大了擒握男人手腕的力道。男人的身子倾向一边,吃痛的他只能撒开抓着米糕头发的那只手,然后攀住来者的手臂试图缓解痛楚。
“你是……”娇小的少女用冰凉的声音断言。她直勾勾盯着梓秋的眼睛充满迫力,此时砸落地面的雨声听上去有些遥远,所以米糕的低喃听上去非常清晰。
“钱在这。”梓秋推开男子后,将挎包扔去了同一方向,然后好似碰到呕吐物一般,他嫌恶地甩着手。
“所以,你让我在冻死人的鬼天气白白付出了一整天劳力,最后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