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不是我家后山吗?”
“没错,就是我之前上山砍柴的山脚。”
“看来这姑娘真有两下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咱们带回家了。”
……
陆云华手下使个法术,山林里一下子亮堂许多,她朝着众人大声说:“大伙就从这儿散开,找找自己的家人吧。”
众人四散开,三三两两结伴,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便开始此起彼伏。
陆云华身形一动,坐到树上,曲指轻轻扣了扣隐蔽处的一个鸟窝。
“谁?”虽然防备,但明显没睡醒的声音从窝里传出。
“抱歉,扰你好梦了鸟兄弟,找你打听点事。”陆云华收回手,在树上坐好。
一只白头红身长得跟猫头鹰似的鸟从窝中走了出来,它瞪圆了眼睛,冲着陆云华左看看右看看。许是心下还有疑虑,它扑棱着翅膀,绕着陆云华飞了几圈才重新落回树上。
陆云华倒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坐在那里,它爱看便任它看。
白头鸟啧啧两声,似是故作玩笑:“你的原身不可多得啊,让我来的话,肯定能造个精美绝伦的窝来。”
陆云华无语望苍天:“鸟兄弟,你怎么会到这深山老林筑巢?跟你的风格实在是不搭。”
白头鸟给了陆云华一个白眼,立马就要幻化出人形来。转眼间,一个红衣飘飘的白发公子便坐到她隔壁。
“在下人称窃脂公子。别喊我鸟兄弟,怪不好听的。”
“行,窃脂公子,你为何在此处落脚呢?”
“我说姑娘,初次见面你便这般行径,莫非是看上我?”
“……”
“什么表情?看上我又不丢你份,看上我的姑娘多了去了。”
“窃脂公子,你可有留意到路过此处的一群山民去了何处?”
“啧啧……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见过你说的那些人。”
“没错。”
“本公子没见过。我说姑娘你半夜三更将一个翩翩公子从被窝里唤起来,就是为了打听那些不相干的事吗?”
“……”
“今夜的月色正好,月色下的姑娘甚是柔美,更不必说月色下的在下犹为俊朗,定是月老指引姑娘到此处……”
“……”
“诶诶……你做什么?怎么还直接上手了还……”
窃脂挣了几下没能挣开,只好认命地让陆云华抓着自己的手。
陆云华手指微动,窃脂的记忆画卷便缓缓展开。
星沉月落,日头隐在山后,只是散出的光将周遭的云微微染橘,映得人间也别样柔情。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自林外结群而来,约有十来人,都背着小背篓,带着干粮带着水。
正做着美梦的白头鸟被嘈杂的人声吵醒,从窝里探出头看了几眼。
待听到来人是为了找一眼温泉时,眼底的不悦就变成恼怒。
白头鸟展翅飞到山林上方,使了一个法术,轻烟便慢慢向下飘来。很快,林里的布局便为之一改,轻烟继续飘散,慢慢地向一个所在拢去。
陆云华收回手,没说话,只是看了窃脂一眼,意思很明显——装,继续装,看你怎么装。
“嘿嘿……”窃脂尬笑几声后,立马朝陆云华拱手赔罪,“不愧是解忧茶主,我差点都忘了你有这本事,失礼失礼。”
“差点忘了?你认识我?”陆云华皱紧眉头。
窃脂不敢与她对视,只好将视线转开。
过了许久,见对方仍盯着自己看,窃脂心里便更慌了,活像被抓住错处的小孩,尴尬地挠头。但她的问题答是不敢回答的,只好转去说那群山民的事:“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些人扰人清梦不说,竟还想夺人心头好!”
“心头好?”陆云华也不纠缠,手指轻轻地敲着身下的树枝,依旧皱着眉看着窃脂。
“就是他们说的那泉眼。” 窃脂自来熟地又坐到陆云华身侧,“找这么一眼温泉,费了我多少心力,怎么能平白让了出去?”
“鸟不常洗澡的吧?”陆云华有点困惑,但也觉得有点好笑,她努力憋住,不好破功。
窃脂立马翻了一个白眼:“刻板印象害人啊,不,害鸟啊!鸟也爱干净的好不好?”
“……”
“又这奇奇怪怪的表情,是,泡澡的鸟是不多,但本公子早就修成人形了,是普通的鸟能比的吗?”窃脂的表情很是气愤,一气愤他就说的更多了。
“你知道这眼温泉怎么来的吗?千百年都难得一见!” 窃脂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那是被囚在此地的火龙身上的火给烧的,随便泡一泡都神清气爽,凡人要是泡上三年五载包能无病无灾活到百岁老。”
“捡重点说。”陆云华的手仍不停地轻敲树枝,眼前这个话痨让她有点头疼。
“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