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我们怎么去亶爰山?”燕奚看乔入幽眉毛一挑,知道她猜到自己说的是假话,他拿出项链把被迫和路道长见面的事告诉乔入幽,“怎么办?真把这项链套五尾狐身上?”
乔入幽一根指头挑起项链,凑近去看那颗血红色的坠子,从那一团红中她看到一个亮黄色的,形似蜘蛛却只有四足的影子:“牵丝虫啊,姓路的竟然想直接把五尾狐变成他的傀儡。”
“于凡世的规则而言,控制了皇帝等同于控制了天下。”燕奚说,“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对皇帝下手呢?”
此时身在扬州的路道长,看着地上躺着半身焦黑的美人尸体,抬眼看向霭云观主:“师兄,你觉得为什么我从不对圣上下手呢?”
霭云观主趁着路道长离开扬州,擅自让这个白鸡精扮作宫女勾引皇帝,刚刚近身就被突如其来的金光烧焦了一半。
霭云观主垂头丧气地说:“原来想不明白,如今知道了,梵音寺的秃头必是给了圣上极其厉害的护身法宝。”
路道长看向伏在白鸡精尸体上抹眼泪的狐狸精,三尾的野狐狸没什么用:“见过我们的都不能留,把这里处理干净。”
说完他一甩浮尘消失在密室中。
霭云观主刚看向狐狸精,那狐狸精就眨巴着泛红的眼圈,膝行到霭云观主面前:“仙长,奴家虽然道行不如白鸡姐姐,可曾习得移魂之术,奴家留意到游船的时候,圣上频频看向陈县主的妹妹,奴家能夺舍陈家小姐,进宫侍奉皇上。”
她说话的时候,悄悄压住袖子,原本就堪堪挂在肩头的衣领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娇嫩。
霭云观主移开眼睛:“你一身妖气还有血气环身,就算夺舍也骗不过佛家法器。”
狐狸精抱住他的小腿,整个人柔弱无骨地贴上去:“求仙长给奴家一个机会,若能进宫奴家必定全心全意听仙长安排,若是像白鸡姐姐一样被劈死,那也是奴家学艺不精咎由自取。”
她看霭云观主没有推开自己,顺着腿往上滑,如藤蔓一般攀住霭云观主的肩:“求仙长垂怜。”
霭云观主冷着一张脸:“你想坏我道心?”
“双修和合之法本就是调和阴阳的上乘功法,仙长,奴家很擅长此法呢。”狐狸精在霭云观主的耳边吹气。
霭云观主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狐狸精嘤咛一声抱住霭云观主的脖子——她会被识破?这些自以为是的道士,也太小看他们无启民的夺体之术了。
在七星堂大牢抢了这具狐狸精的身体,跟着白鸡精四处玩乐,不想被无相观给抓住了,正想夺舍一个无相观的道士,却发现这些道士图谋十分有趣的事情。
迷惑君王这种事,可是她的看家本领,这么多年在深山老林里,她几乎都快忘了锦衣玉食,夜夜笙歌的快乐了,特别是作为一个得宠的妃子,别说吃几个人了,就是灭了一国,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野狐狸纠缠着霭云观主之时,乔入幽揪着五尾狐的后颈,将它从箫北的床上提起来,身上缠满绷带的箫北阻拦不及,只能心疼地用沙哑的声音说:“乔姑娘,你轻点。”
乔入幽和五尾狐大眼对小眼:“驮我们去亶爰山。”
“驮你大爷!”五尾狐蹬着四爪破口大骂,“老娘宁死不被人骑!”
“那你把这项链戴上吧。”乔入幽一松手任由它落在床边,再一抬手把项链丢到它面前。
“牵丝虫?你当老娘傻啊,带了这个就成了你的牵丝傀儡,你想让老娘做啥老娘就得做!”五尾狐刚伸出爪子就被箫北捞进怀里,怕伤到箫北,它忙收了利爪。
“这是无相观姓路的给你的,他说了,你不戴,他就让常思月戴,你选吧。”乔入幽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五尾狐。
脾气暴躁的五尾狐果然立刻就炸了:“戴他奶奶个腿,老娘一爪子送他去喝孟婆汤!”
箫北忙给它顺毛:“这和你们急着去亶爰山有关系吗?”
“当然。”乔入幽回答得很干脆。
萧北哄着五尾狐:“小五,你就帮帮他们吧。”
五尾狐翘起五条尾巴一歪头:“哼,看在小北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们去吧。”
他们刚离开四方城,文韬用显影木给夏良夜传了消息。
夏良夜回了他两个字:“盯紧。”
五尾的狐狸道行不低,文韬也不敢盯得太紧,以至于他没看到五尾狐落了下去,他飞过亶爰山的时候,五尾狐正在冲着乔入幽咆哮:“你大爷的,随便去常家抓一只会说话的来不就行了,非得让老娘来?”
“别废话了,问问这些蠢货,有没有人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来抓一只它们的同类。”乔入幽可没空和它拌嘴。
五尾狐也是修道多年的老狐狸,一听就明白了:“你在查心魔引?葛云斋身上的心魔引是姓路的下的?”
“赶紧问。”乔入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