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回答,管他是谁下的,她都有办法让四方城和葛家相信,心魔引就是路道长下的。
误会了的五尾狐立刻用兽语问类兽,类兽们此起彼伏地咕噜咕噜回应。
五尾狐甩甩尾巴:“给我纸和墨。”
燕奚忙从随意袋中拿出纸笔铺开,五尾狐用尾巴沾墨在纸上飞快地涂抹。
“这些类兽竟然记得那人的相貌,真是太好了……”燕奚一转头,却看到乔入幽一个人走开,他忙追上去,“怎么了?”
乔入幽没回答,她穿过半个林子走到溪水边,这里一块大石头上可以看到干涸的血迹,石头四周还有一些散落的兽骨和尸块:“这里是那个人剥骨取肉的地方。”
她翻看那些兽骨和已经腐烂尸块:“这个人习惯用左手,刀不错,没有用道法也能把骨头切得很整齐。”
燕奚问:“五尾狐在画那人的画像,只要把画像给七星堂,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了。”
“改变容貌对一个修仙者来说太容易了,画像不可信。”乔入幽从随意袋中拿出一颗无定骨珠,单手捏决,“聚气!”
溪水边残存的尸气全被珠子吸了进去。
乔入幽看着手里的珠子:“就看这些蠢兽能不能为自己报仇了。”
她刚收好珠子,惊觉自己可能错过,急忙调转飞回来的文韬落在了亶爰山另一侧。
等文韬悄无声息地摸过来,看到五尾狐正得意地展示自己的画作:“怎么样?画得不错吧?不是老娘自夸啊,琴棋书画这一块,就没我不精通的。”
“非常好,走吧,回去吧。”乔入幽十分敷衍地夸了两句。
燕奚感觉她敷衍得太明显了,忙取下五尾狐挂在尾巴尖上的画:“辛苦了。”
“辛苦啥啊,老娘可是心甘情愿上赶着来帮这忙的。”五尾狐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地驮着他们飞了起来。
文韬忙凝出水镜找夏良夜:“他们来了亶爰山,还画了这些图。”
夏良夜看图上画了一个穿着羊皮坎肩的大胡子男人:“亶爰山?类兽……”
他用扇子一敲掌心:“想起来,我之前为了写一本魅魔的书,特地来青竹堂翻阅了不少资料,一千多年前有个前辈记载过,吃了类兽可以抵抗心魔引,但是必须每天吃。”
“你这马后炮可真够响的,等孩子们都问出来了,你就想起来了。”文韬啧啧两声。
“别废话,好好跟着他们。”收了水镜,夏良夜急忙去找朱雀令主:“你的人把四方城的印石都查过了?可有找到对葛云斋下心魔引的人?”
朱雀令主说:“查过了,没什么发现。”
葛云斋是走路从青竹堂回她住的地方,路上会经过好几条热闹的街,街上人来人往的,印石能映下的又只有一个方向,实在看不出谁更可疑。
“养着心魔引又不想被它控制,得身穿猼訑皮,每天服用类兽肉,”夏良夜说到这里想起五尾狐画的画,“让你的人重新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身穿羊皮坎肩的大胡子。”
朱雀令主立刻让侍从把话传下去,很快几颗印石送到她的书房,这些印石都映下了一个身穿皮毛坎肩的男人,可却只映到了背影,或者是扭头的后脑勺,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夏良夜把印石拨来拨去也找不到一个能看到那个男人样子的:“藏得挺好啊。”
朱雀令主眯了一下眼睛:“他知道四方城印石的位置,他这是在刻意地躲开印石。”
“就算映下了模样也未必是真容,”夏良夜将这些画面反复地翻看,他眼角一跳,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说,“你看他的耳朵。”
其中有一个扭着头的画面里,那人披散的头发扬起,能够看到这个人的耳朵后下方靠脖子的地方有一颗痣。
容貌方便伪装,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反而会被忽视。
朱雀令主搜查密令发出去的时候,一罐炖好的补品以葛云斋的名义被送到了常家,常月娥欢天喜地地捧进常思月的房中:“女儿啊,这可都是好东西啊,赶紧趁热吃了吧。”
常思月本就体弱,被无相观抓去一折腾,睡了一夜没缓过来,这会娇弱无力的斜依在床上,却还是听话的张开嘴,却没看到那一勺子喂进她嘴里的补品里,混了一只形似蜘蛛的四足牵丝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