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人的口才,他是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啊!
“梅少师何必胡搅蛮缠!”
“是本座胡搅蛮缠还是公主包藏祸心言侯你心里清楚。”气上心头说了一通话,晕眩感又升腾起来闹得他心慌。但眼下的情形不能一走了之,不掰扯清楚论明是非,使团定会拿此事做借口兴风作浪。“假借静太后的名义请本座前来,摆开仪仗、大张旗鼓唯恐行宫外的人不知来的是本座?刚进门煞有其事地向本座行礼,迫不及待地以皇子妃自居,看来这大梁公主作得颇不是滋味。”
“梅少师,莫要欺人太甚了!”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警告,言豫津自己都觉得软弱无用。他又急又怒眼里快能喷出火来,在宁和公主的有心施为和梅东冥的强词夺理下,却是徒劳无力。
“她萧敏淑做得本座却说不得?看在静太后的份上本座已然留足了情面,要不要试试还有更难听的?”
“梅——”
“少师消消气,您消消气啊。阿胧,还不快给你家主子顺顺气。”双方再争执下去,梁楚两国的联姻想成都成不了了,当惯了和事佬的陵王殿下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出面和稀泥,务必不能让这桩亲事糊了。
“少师,公主,侯爷,三位且听本王一句劝,今日之事宁和公主是有些小私心,可待嫁的女儿家远道而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没个准,寻个借口找上少师想来觉得能有所依靠。不巧我家少师近来旧疾复发,听闻有贵国太后带了信来。顾不得两国立场有别硬撑着病体前来,一头栽在了公主的小心机里,难免气急。”
“要本王说起来,几位今日论的是私交旧情,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公主有公主的不是,少师也有少师的错处,不若两厢赔个礼就此揭过,如何?”
将公主有心设计归咎于小女儿家小心思,把梅东冥大怒责骂称为病中失态,陵王二一添作五各打五十大板为的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言侯当然不甘愿息事宁人,众目睽睽之下委曲求全岂不是丢了大梁的脸面,咬着牙冷着脸半晌没松口。
但是他不答应,有人却等不及了。陵王打太极确是个中好手,轻描淡写便把梯子递到面前,舒舒服服的踩着就能下来。而宁和自知所作所为禁不起推敲,闹大了梅东冥至多被非议几句,她联姻不成回到金陵,有言侯作旁证,绝讨不得好去。
又垂首啜泣了几声,宁和紧紧攥着绣帕的玉指徐徐松开,抬起犹带泪痕楚楚可怜的脸,怯生生偷眼瞧了瞧梅东冥,哽咽道,“远来南楚,人生地不熟,我,我只认得你。梅少师,梅东冥,金陵城外素不相识的女子落水,你尚且无法坐视伸以援手。现如今,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