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鸣叫,声音让人向往。
“公子,阿月姑娘醒了。”巧念见景昭将剑收入剑鞘,上前行礼说道。
他的脸不似昨晚那般冷峻,红霞印着细细的汗珠,他走到一旁的圈椅坐下,轻嘬一口茶。
“感觉如何。”
阿月想他问的应该是她的身体状况。
“已经没有大碍了,感谢景公子的救命之恩!”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阿月一定报答您!”
景昭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低着头摆弄茶杯,眼底含笑,“不知姑娘打算如何报答呢?”
阿月凝眉思索,她原是打算等下山挣够了钱,自己留够去长安的路费,其余便全部送给景公子。
可现今,看过这些宅子,明白景公子虽住在深山,想必也并不缺她那点银两。
景昭看眼前人这般沉思的模样,终是笑出了声,“我倒是有个主意。”
阿月歪头,模样稚嫩,轻咬的嘴唇透露出谨慎:“是什么?”
景昭俯身,并未扶起她,只是抬抬手,示意她站起来说话。
“想必姑娘刚刚已经对这出地方有了大致了解,”景昭背着手在她面前踱步,“这里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阿月在心底里感叹,就她目前所见也何止“不小”啊,且不知别处是否还另有洞天呢。
“这地方,本有两个随从一个丫鬟负责我的起居,可如今两个随从回了长安办事,只剩一个丫鬟……”
阿月不禁回头看了眼巧念,见她始终低头行着礼,听到这又将矮得更低了些。
景昭没看她,笑容却更深,接着说:“……难免照顾不周,不知姑娘可否帮景某一个忙,留在这些许时日。”
说到这,阿月隐约听见巧念抽泣的声音,稍稍偏头,见她已经低头跪在了地上,却没有多余的话
“你放心,工钱我照付,不比外面的低。”
说罢,阿月便见他在腰间解下一只锦囊,掷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想来里面装的定然不是铜板。
阿月连忙摇头,“公子您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能收您的钱呢!”
晌午时分,阿月和巧念在厨房里各自忙碌着,阿月虽不怕苦不怕累,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苦日子,但精致的活却是半点不能上手。
她轻巧地掰断柴火,松紧灶肚,视线变忍不住落到案桌那头。
只见巧念十只纤指灵巧地做着面点,另一边三菜一汤已经精致的落在盘中。
阿月皱着眉头吐了口气,心里念叨,景公子虽说心地善良,但未免太讲究了些,连巧念姐姐这般伶俐的人也不能如他的意。
不过好在自己力气大,捡些扫洒烧火的活准没问题。
方才,阿月答应了景公子的提议,留了下来,却拒绝了工钱。
她有些懊恼,据说两个随从三个月后才能回到素青山。
三月之后,自己身无分文地下山,等赚够了路费,也不知能不能赶上明年长安街头放榜的日子。
可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如何是干些力气活就能还清的,她又怎能因为自己的私事畏首畏尾。
灵光一闪,阿月忽然忆起一些事儿,扬着脑袋向巧念问道:“巧念姐姐,景公子救我回来时,我身上的衣服还在吗?”
“啊?”巧念猛然转头,手里的面点惊得翻了个个儿。
见巧念如此反应,阿月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出了多么荒唐的话,连忙摇摇手,脸羞得绯红。
“我是说,救了我之后巧念姐姐有看见我随身携带的物件吗?”
“公子带你回来时你浑身是血,随身物件确实没有发现,换下来的衣服就在隔壁拆房放着呢,不过肯定洗不干净了。”
巧念一边说着,一边将面点重新翻回来,心想这姑娘说话怎么这般吓人。
看来自己的荷包终究还是被那群贼人抢去了。
准备好饭菜,两人将其放进食盒往书房送去。
两人走在屋檐下的长廊,巧念细心地交代阿月一会儿需要注意的事项,例如公子用饭时不喜欢被打扰,又如收拾碗筷时一定要快而稳当。
阿月一一记在心中,可心底深处又觉得景公子不像是那般苛刻的人。
到了书房,巧念轻叩三声房门。
“进来。”
阿月跟在巧念身后进屋,见景昭捧了本书坐在桌边,并未因为他们进来而抬眼,桌上笔墨纸砚尽数摆放着。
旁边便是餐桌,巧念将食盒里的东西摆上桌,无声地朝着景昭福了个礼,景昭便放下书向这边走来。
倒是阿月在旁边定定地站着,不知该作何动作。
景昭落座,视线扫过阿月。
“感觉如何,还习惯吗?”
阿月眼眸颤了颤,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问话。
“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