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对上戚凤笙充满戾气的眼神,翠浓缩起脖颈,不再开口。
“带她们进来。”宋玉光转过身去,大步流星朝屋里走去。
片刻后,侯夫人惊得几乎是从太师椅中弹起来。
“你说什么?她才是真正的戚凤笙,先前终日戴面纱的是她的妹妹戚凤箫?”侯夫人又惊又怒,“广安伯府好大的担子!”
言毕,指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戚凤笙,冲乌嬷嬷道:“带她去验身。”
戚凤笙不愿意,挣扎着,向陶嬷嬷求助。
陶嬷嬷则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不多时,乌嬷嬷扯着戚凤笙出来,一把将她掼在地砖上:“夫人,世子,奴婢已验明,她戚凤笙上个月刚小产过。”
与人私奔,给人做妾,还小产过,广安伯府竟然还想把人送进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侯夫人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疼得指骨发抖。
“母亲。”宋玉光语气淡然,听不出波动,“此事不宜声张,暂且叨扰母亲些许时日,将她二人关在正院后的柴房,等儿子忙完手头正事,接了箫箫回来,再治广安伯府的罪不迟。”
“什么?你要去接戚凤箫回来?”侯夫人眼中满是讶然。
当下,她被气愤冲昏了头,以为儿子和她一样,恨毒了广安伯府,绝不愿意与广安伯府的人有任何牵扯,没想到儿子还想把人接回来。
“儿子眼睛复明之事,也请母亲吩咐下去,暂不宣扬。”不止是因为四皇子,宋玉光也不想让戚凤箫知道,他眼睛已复明的事。
儿子眼睛已好,侯夫人便不再关注这个,一心想着他与戚凤箫的纠葛。
“箫箫她人现下何处,你可知晓?你可问过她,愿不愿意回来?”侯夫人说着,想起更要紧的事,“坏了,广安伯夫妇会不会找她麻烦?”
“母亲不必忧心,儿子心里有数。”宋玉光躬身,扣住侯夫人双肩,温声许诺,“过些时日,儿子定然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儿媳。”
乌嬷嬷忍不住笑出声,侯夫人也笑了,拍了他一下:“臭小子,既然喜欢,怎不把人留住?”
倒也不指望宋玉光回答,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内暗叹,她终究是老了,搞不懂年轻人们的情情爱爱。
只是,她看得出,儿子是真心喜欢戚凤箫,一心想回到从前。
罢了,那姑娘虽跟着伯府骗人,也是迫于无奈。难得的是,竟没被富贵迷住双眼,同伯府闹着要留下。只要她待玉光好,侯夫人可以不在意她身世光不光彩。
宋玉光走出门扇,侧过身,眼睁睁看着粗使婆子把戚凤笙和陶嬷嬷拖出来,往柴房去。
拉扯间,他目光不经意掠过戚凤笙腕间玉镯,眸光微闪。
“翠浓,把那镯子取下来。”宋玉光淡淡吩咐。
翠浓取下玉镯,递向宋玉光,他却不接,眼神里盛着嫌弃。
登时,翠浓福至心灵,打了水将玉镯洗了好几遍,擦干了,再递给宋玉光,宋玉光终于接过去。
玉镯刚入手,宋玉光唇畔便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连枕边人也可以拱手相让,还以为她多大方,原来是找了个假的传家玉镯给戚凤笙,真的定然是被她自己带走了。
嗬,小财迷。
翠浓跟在宋玉光身后,一路惶恐不安。
终于,她忍不住跪地求饶:“奴婢也曾跟着广安伯府欺骗世子,奴婢有罪,求世子念在奴婢对少夫人还算忠心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宋玉光倒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她。
闻言,侧眸睥着她,似是自言自语:“我待她不好么?她怎的就能狠心离开?”
言毕,他随手将假玉镯丢进鉴湖,湖水漾起涟漪,很快被寒风掀起的浪头盖过,杳无痕迹。
方才在正院里,他口口声声要接戚凤箫回来,这会子瞧着又有怨念,翠浓不确定,他接戚凤箫回来,是为了待戚凤箫好,还是为了折磨人。
想到戚凤箫临走还记得给她留一笔银子,翠浓心里感激不尽,忍不住替戚凤箫说话。
“世子,少夫人并不狠心,她只是怕世子知道真相后,怨她、嫌弃她,不敢留下罢了。”翠浓说着,蓦然忆起戚凤箫最后叮嘱她的话,语气变得急切,“少夫人离开前,还担心着世子,特意叮嘱奴婢多看着些,莫要让笙小姐欺负世子看不见,做下什么伤害世子之事。”
“是吗?”宋玉光表面淡然自若,内心却如眼前风起浪涌的湖面。
果然,他的直觉没错,箫箫心里亦有他。
寒风拂动玉带下悬着的美玉罗缨,宋玉光微微敛眸,长指捋过柔顺的流苏罗缨。
忽而,他唇角弯起,想到当如何发落翠浓。
只在宋玉聪安排的宅院里留宿一宿,次日清早,戚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