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我总打架,打那些满嘴黄色废料的男同学,那些背地里污言秽语的成年人,甚至是制造谣言的始作俑者——镇里那群又丑又自私的老女人们,我都没放过。可即便如此,姐姐她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再一次离开了老家。我送她去车站,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我忘不了她站在候车室,跟我挥别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明艳的鹅黄色连衣裙,笑容有些支离破碎。她明明在很努力地微笑着,可看上去却像是在啜泣,她的卷发被风吹动,一缕刘海挡在了左眼前。她冲我挥手的姿态,就像是在诀别。这些我都应该想到的……”
“从此之后,我的姐姐就失踪了。确切地说,是她这个人失踪了。”男孩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痛苦回溯,神情凄然。
高木被他的叙述彻底吸引了,他惊讶于男孩富有逻辑性的叙述能力,同时也很同情他姐姐的悲惨遭遇。可是——
“失踪就是失踪,为什么你要用那样奇怪的形容词呢?”
男孩似乎就在等这个问题。
“因为自那后的两年里,她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给我,很丰厚的生活费,附带着一封亲笔信,要我务必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她说她很好,在京都的一家餐厅打工,待遇优渥,让我不要挂心。我因为姐姐在家乡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憋了一肚子的火,发誓一定要考上东京最好的大学给她争光,因此满脑子想的都是学习,没有考虑太多。直到一个月前,奶奶去世了,我写信给她,可她却说自己因为工作实在回不去,让我自己处理。”
高木警觉地竖起了耳朵:“这怎么可能,你的姐姐那样温柔懂事,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是的,这很可疑,不是么?”男孩苦涩地一笑。
“在此之前,你依旧每个月都会收到姐姐寄来的钱吗?”
“没错,而且金额越来越大,就好像在还债一样。”男孩盯着高木的眼睛,“这个模式您有没有觉得眼熟?”
高木眼睛一亮:“那个案子——《四签名》!”
男孩点了点头:“是的,警官先生。而且我觉得,姐姐她……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可我却总感觉她还活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