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来这干什么？没看新闻说的地震？”
小哥原本有些恼怒，但看眼前是个年龄还小、极其灵动的青涩少女，便沉下气，关切地拍拍她的肩膀，“这前边山里全是雾气，山石把路全埋了，早上进去一辆小巴，现在还没找到司机。你快别去添乱，来，坐下喝口水，一会找车送你回去。”
苏曼微笑着接过水瓶，心思一转，“哥，我看新闻好像没有人伤亡啊。”
“唉，那司机想挣外快，当旅游车把旅客带进去，收了双倍价钱，”从救援车里出来另一个小哥，“不知道怎么想的，没跟上面的管理公司报备，也没人知道，一个人闷头就钻进去了。这么大雾，怎么找啊？真是为了钱不要命了。”
苏曼略微忖了忖，蹲在小板凳上抬起手，掌心正对地面。
掌中红光微亮，她闭目片刻后睁开眼，忧心忡忡：“哥哥们，我帮你们找人啊。我对这边挺熟的，我也是为了找我同学来的。他说不定现在就在那辆车上。”
两个小哥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这……上头说了，不能让人再进去了，况且你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孩子，万一要是出事的话……”
“这样吧，你们跟我一起去，我会沿途留下标记，不会让你们找不到的。”苏曼撒娇道：“哥哥们，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让我进去吧，我也不想我同学有事的，好不好？”
“算了小张，就跟她一起去吧，老是在外面转圈不是办法，到时候山里的人都被困死了。”
小张想了想，起身往营地中间走去，“我问问领导。”
苏曼理了理头发，将腰后散开的发尾用发绳扎成一束，从小板凳上站起身。
不一会小张回来，在她腰间绑了一根安全绳索，“可以去，但不能单独行动，我们需要撤离的时候，不许任性，必须跟我们回来。”
“好啊。”苏曼眉眼弯弯。
令救援人员有些奇怪的是，这一路再进山，山间雾气几乎已经散尽，不再白茫茫一片，周遭冷热气流也平稳许多，不再冷热交替令人烦躁。
苏曼一路走的很快，后面的人几乎跟不上。她走到用灵力探到的水潭边，果然发现了小巴车歪歪扭扭陷在泥潭里。她加快脚步小跑过去，“快来！这里有人！”
小巴车并没被山石掩埋，救援队也十分欣喜。司机晕倒在方向盘上，被叫醒后便喊起来：“有怪物！有怪物！黑色的！你们来了，终于来了！快带我走！快！”
小张问：“车上其他人呢？”
“没有人……车上没有人……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小张看了眼苏曼，苏曼立刻朝过道往后查看，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发现一摞写生。
“这是什么？这是学生的作业吧。”苏曼扬起手里的画册，“是不是还有学生在这里？！你怎么能扔下他呢？”
把画册递给小张，小张立刻质问司机：“车上到底有多少人？！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可能大老远开到这里？车票钱能抵得上你的油钱吗？！”
“就一个……一个男大学生……”司机终于掩面痛哭，“他去了地震的那片山……我等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回来过……他活不成了……我亲眼看见地震以后山都塌了……他活不成了……”
苏曼又略微感知了下，但方圆十里以内已经没有活人。
“……难道真的死了？”她心想。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再去找找。”小张对苏曼说：“你呆在这里吧，我们马上就回来。”
苏曼点头，目送几人离去，对余下的几个救援人员说：“我去周围找找。”
不等几个人追来，她飞快地钻进草丛一捏指，立刻移形到了新闻里那团黑影所在之处。
两个山坳之间确实有一道灵力屏障。苏曼伸手去探，一股极其诡异的、并不属于六道之中的气息缓缓弥散而出。
“魑魅果然是从这里跑出来的……”她不由得皱眉，“这边界都多少年没开过了……”
但那道门已经紧紧关上，似乎也是被什么人重新关闭。
她收回手，再次退远去看新闻里出现黑雾的地方。山石峭壁、屹立险峻，一股浓厚的、甚至都不同于魑魅的气息迎面而来。
——像是古旧的、千年前的，带着灰尘的地下墓室里，所散发出的味道。
那味道令她感到本能的危险，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这味道……”苏曼些苦恼地揉着眉心，“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转身走出几米开外，脚边忽然踢到了什么。
蹲下身，瞧见山石废墟中被掩埋着一个人，侧脸裸露在外，是个年轻男人。
“喂，还活着么？你？”
苏曼拍打着那人冰凉的脸，又仔细观察了半天，这人几乎整个身体都已压在石堆下面，即使露出头，大概也是回天乏术了。
苏曼试了试他的鼻息，已经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