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次轻敲墙面上、左下、右上、左上、右下，中间的砖块随即前移，弹出指纹锁。
“桔梗印？”
“果然还是太简单了吧。”他嘀咕着。录完指纹后又试一次，地面砖块上移，露出一座通往地下的楼梯。
“怎么设置的这么隐秘？”
“算是安全屋吧。”五条悟走下去，按下墙上的开关，一排排暖白的灯光瞬时照亮空荡的室内，大概十几平方米，墙角围起一座卫生间。
“真细致啊。”她微微感叹，全程机关运转得很快，而且很难听到声响，“是伯父的主意吧。”
“让星瞳来布一个结界吧，如果我赶不回来的话……”他突然这样说，她打断他。
“除了遇到第二个五条悟，我也没有那么柔弱吧。”
房子总面积算上车库算上地下室将近四百平方米，跃层式楼梯，一个上下通道，二楼入目是一体式的休息室和餐厅，布局和一楼基本一致，两者之间是走廊入口，休息室外侧有一条畅通的阳台，廊道右侧三间房，前两间卧房共享阳台，最后一间则做成了阳光房，而左侧的卫生间和衣帽间互相贯通。
这算同居吗？她后知后觉的想。
窗帘被放下，客厅只留下两盏壁灯，幕布上开始投放电影《阴阳师2》。
“稍微聊一下正事吧，Satoru。”
“真的要掺和进来吗？”
“Satoru已经孤身奋战够久了。如果Satoru是太阳的话，我就做月亮吧。”她将文件夹递给他。
“还记得那家连锁俱乐部吗，因为要搜集情报一直没关。”
“奈良时期，神佛合习，天元用结界术在日本最先建立了四大净界，分别是皇居、薨星宫、京都山国御灵神社，以及飛騨灵山。此后每五百年通过星浆体来维持她作为人类的身体，而上一个五百年，曾有一名未知咒术师同时杀害了苍天之瞳和星浆体，但鉴于你们之间的因果关系，同化的时候，新的苍天之瞳和星浆体还是出现了，和这次一样，期间她什么也没做。”
五条悟边听边翻看着资料，他的苍天之瞳是能夜视的。
“原因是她不会以任何形式去干预任何事情的发展，完全的顺其自然。但如果她真的如传闻全知全能，除了活得久，她本身也需要一定的运算量支撑，尤其是进化之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或多或少是她预算出的走向之一。”
“你觉得这是她希望发生的走向？”五条悟并不惊讶，其实这些事他也有在调查。
“我不相信神也不相信佛，人和人之间都不一定互相理解，比人更强大的存在就会理解人吗？Satoru是头狼，头狼要为狼群做好最坏的打算。”
“真是令人生气啊。”他轻声说。指尖抚过一张彩色人像，那是穿着学校制服的天内理子。
覚顿了顿，继续说：“本来计划让她沉睡，这样还能维持结界。但因果已经被打破，Satoru之后不会再诞生新的苍天之瞳和星浆体，而咒力总强度又加速增长了，即便竭尽全力去阻止也不过是延缓战争的到来，按照目前的速度最迟到2035年，黄泉比良坂会被冲破。”
“日本每一次地震后都在向东位移啊，那些活火山也喷发的越来越频繁。”五条悟看着那些数据，甚至还有日本历年受灾情况以及地质勘探报告，幸好他是理科生，看懂这些不在话下。
“是，伴随着咒力总强度上升，日本的整个生态都在加速变化，研究表明当黄泉比良坂彻底报废，有50%的可能性引起根之国的咒力场坍缩，即便没有，那些污秽会像死灭洄游鱼一样游回他们曾经的栖息地，咒物受肉，咒胎孵化，就像是培养皿，恐怕不止倒退回平安时代，而是神代。”
“还有谁知道？”他的声音很冷。
“姑姑，天元。我不清楚天元是否告诉过别人。”
“那群小鬼还不能上战场，但严峻的生存环境能让他们长得更快。”
她沉默了一小会，还是提道：“我们也需要夏油杰，没有比他更强的咒灵操使了，考虑目前的情况，建议引出他后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再种下咒缚。至于咒术总监部Satoru还得忍一会，要捉虫，所以对夏油杰的计划不能被发现。”
良久，他合上文件夹，“方案我同意了，请为我守到最后。”
“休息会吧。”她只是轻声说。看着电影中须佐流着血泪扑向姐姐，想起他们三人也曾于赴死的一瞬擦肩，那便是最后的相聚。
这一次，就让我探明长夜。
东京时间23：30，新宿的夜生活刚刚升入高潮，这是各大夜店最活跃的时段，蹦迪台上人头攒动，形形色色的男女随着DJ尽情狂舞。孔时雨和以前一样坐在吧台，点着一杯酒，这是一家普通消费档次的Club，但氛围很好生意也不错，经常吸引着这个社会压抑的中下层，尤其是诅咒师这种边缘群体，他和这里的几个服务员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