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住着盗贼,岂不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段方的意思是:“再往前走走,到正经的驿站再住。”
乔书无疑义,驿站有当地官府派人打理安全无余,料想这位姑娘见势不妙,不敢贸然出手。
又行了一盏茶,驿站看不到影,一处有着火光的破庙相当引人侧目。
“怎么办?”乔书见姑娘家拐了弯,往破庙方向去了,不禁念叨了一句俗语,“宁睡荒坟不宿破庙。”
段方十分为难思前想后道:“再往前走走,不行便只能退回来。”
“可别,说不定是去找其他人下手,躲都来不及,哪有再送上门去的道理?”乔书指得是姑娘入破庙可能的意图。
“天快黑了,路滑又无灯烛,不便走远。”段方全都考虑到了,指着破庙外走动的影子,“那边有马,不是一般人,倒也无妨。”
“罢了,依你之言。”乔书掂量轻重妥协了。
没等走到庙门前,一声断喝响亮耳侧。
“谁在那里?”出来捡树枝的韩凌听到脚步声,影影绰绰好似女子,心中存疑遂问出口。
云舒抬高了手中伞露于人前,察觉到锁定在身的凌厉视线,以同样审视的目光看回去,虽说以面识人无绝对,该有的粗浅评判不可或缺。
破庙无主人人可入,照面一打云舒按原路朝庙内走去,大雨天避风的地方可不好找将就一时。
绕过喊话男子,云舒留了只耳朵听侧后方的动静,小心点莫着了道。
破庙的门开着半扇,另外半个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一人捡了块石头垫在门角,暂时保住了半扇门不掉。
云舒瞥了屋内点起的火堆,一左一右两波人。
五名劲装男子点了四个火堆,加上身后跟来装束相同的一人共六人。
右侧只有一人,身着青衣透着股书卷气,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云舒还注意到屋外树下拴着六匹马,由此佐证了刚刚的推测。
不排除还有在外捡树枝的人,云舒抬脚跨过高高的门坎收伞入内。
火堆前添柴的五人齐齐看向门口,容清冷姿色不俗的姑娘过于干净。
衣裙下摆看不到一个泥点,身上的狐裘皮毛顺滑价值不菲,单独一人出现荒山破庙中,显得有点诡异。
紧随其后跟着进门的是他们的领头,视线相交各自心领神会收起打量的目光。
云舒扫了眼供奉的无头佛像,这玩意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离远一点免得忽生异变波及到自己。
脚步一偏,走到青衣男子旁边,云舒嗅到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不会又是哪个故人之后吧?
拿出摇椅、桌子和炉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云舒毫不在意外人落在身上的怪异目光,把‘不好惹 ’三个字摆到台面上,省得有人不长眼往上凑。
吃过亏,不想再低调,云舒斜了眼看过来的人,往壶里扔了块寒冰,炉子里放两块火晶,煮茶喝。
凭空多出一堆东西,再没眼色的人马上收了探究的视线,心下骇然的同时压下另类念头。
神界唯一能让云舒喜欢的一点,有好多好吃的果子和肉类,整个人往后一倒,左手拿果子右手拿肉干,一边一口吃得极香。
惬意的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解决完手里的吃食,云舒拉了拉身上的狐裘盖好闭目养神。
韩凌的视线移向眼前的火堆,添了些捡回来的湿的树枝,心里不由得好奇女子的身份。
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到过,韩凌却又一时半刻记不起来。
门外忽生的响动引得韩凌等人侧目,抬头看去原来是两名冒雨而至的书生。
段方、乔书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路中倒着大树,还有好些石块堵在树后,天渐将黑遂退回到此前的破庙。
进门一看人还不少,让人警惕的姑娘也在其中,身边的用物跟屋里的破旧的陈设一点都不搭,哪来的?心下疑云泛起,加深了之前妖怪的猜测。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乔书拱手一礼道:“叨扰了,借个地方暂避风雨。”
“无妨,自便。”韩凌给了回应,屋里地方大互不干扰。
放下书箱两人到外面捡了些树枝,问好说话的人借了火点燃火堆,树枝表面是湿的烧起来烟大,好一会才散。
脱下湿衣抖了抖,双手拎着置于火堆边烤干,乔书突然记起庙里还有位姑娘家,特意朝斜对面瞥去。
极其细微的动作落入韩凌的眼底,书生与姑娘好似认识,或者说有过一面之缘?
快烦死了,盯着她干嘛,又不吃人!
云舒拉上拉狐裘盖住脸,闻着狐裘上淡淡的白花味睡过去。
“嗷呜!”
哗啦啦的雨声中夹杂着几声不同寻常的叫嚎叫,惊得屋内人打起十二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