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明媚,刚汲取灵泉的院内花木吸引来一群小蝴蝶。
心情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婳棂正重复练习着第十一次自创剑法。
练到最后一招时,一只花苞般大小的蓝色蝴蝶轻悄悄地飞落在青色的剑尖上。
婳棂稳稳地端住青姽,小心翼翼地微微俯下身仔细端详那只翅膀泛着幽幽蓝色光点的小蝴蝶。
这时一阵灵力波动传来,屋檐下悬挂着的一排银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响。
有人来了。
婳棂顾不得眼前的蝴蝶,只好把剑尖一挑,让它自己飞走了。
她看着慕奚,只见他微一点头示意,这才跑去开了门。
一开门便有一股檀香扑面而来,来人一身素净白衣,面容姣好,身段窈窕,手中拿着两个崭新油亮的桐木卷轴,想必是近日才有的。
婳棂大概猜到了她来的目的。
这位仙子很眼熟,是在三月前的天后生辰宴上见过的,但那时这位仙子的面色不太好,婳棂怕她不好相处,于是礼貌问道:“请问这位仙子造访此地有何贵干?”
那仙子微微一笑,道:“婳棂公主,不用那么拘束,唤我媸姝就好了。”
“嗯……我是来与慕奚上神商讨一些事的,公主方便带个路吗?”
婳棂回以一笑:“自然方便。”
媸姝虽为天界公主,但面对上神之时,还是得尽该尽的礼数。
她作揖正色道:“上神,今日媸姝前来是为两件棘手之事,兹事体大,难以定夺,劳烦上神过目,商讨一下对策。”
慕奚接过媸姝呈上来的一个卷轴,边打开边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朝尤呢?”
“朝尤最近在着手准备再次进入青峰塔的试炼,近些年的政务由我一人代为处理,”媸姝解释道。
慕奚点点头不说话,他迅速扫了一遍卷轴,然后合上。
媸姝咬紧下唇,看着他。
慕奚道:“对于织月仙子在第二百五十八次天人历劫中犯下的大错,早已是近千年的事了,我记得当初召集百仙大会时我也在场,天后给出的结果是将织月仙子关押在极寒之狱一千年,且每日受雷电之刑四十九道,这足以给四十九位天人交代,为何现在又要提起此事?”
媸姝神色凝重道:“青峰塔试炼会再次开启,从塔里出来的天人们会进入第二百六十次天人历劫,届时将是天人飞升上仙之时……”
慕奚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她顿了顿,继续说:“到那时也是织月仙子重见天日之时。”
慕奚听出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顾虑很深,也近乎猜到了为什么天界要在这时说起这段血腥往事。
他直接道:“是有人上书对织月仙子的处罚不满意了?”
媸姝不敢言。
婳棂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他们谈论这许久倒也听出了个大概,她清楚极寒之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个只有凛凛寒风,终不见天日,让人进去生不如死的地方。
慕奚见她不说话,道:“血月之灾发生后,众仙提议对织月进行酷刑,而她清醒之后也甘愿接受一切惩罚,但如今众仙又想在织月还未满刑时要求对其延长刑期,那是不是应该和她本人商量一下?”
媸姝认为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否认道:“不,不是……”
“哦?不是?”
媸姝咬牙道:“织月仙子犯下了不可逆的大错是整个天界有目共睹的,这让天界也折损了四十九位上仙,但血月的戾气太过强悍,众仙只是怕织月仙子被关在极寒之狱千年戾气不但未消减分毫,甚至远比当年更加可怕,所以要求对其延长刑期,静观其变之后再议要不要放织月仙子出来的事……”
慕奚耐心地听她说完,思忖片刻道:“静观其变?你们打算静观其变多久?”
媸姝坦诚道:“不知道,上奏的众仙也没给个期限,谁也没有表态再加刑几十年或几百年的,但总不能就一直这样囚禁着。”
慕奚对于这些天界的老顽固向来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思考后冷冷道:“驳回他们的意见,如期放织月出极寒之狱,若有人不从,就说这是我的意思。”
他又道:“织月仙子乃月神,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审判她!”
媸姝感到很为难,但这件事上天界确实做得不公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
婳棂第一次见到慕奚发火的样子,看他许久不说话,而媸姝也还未开口,空气一下子就被凝固。
她替慕奚问道:“媸姝仙子,请问另一件事是什么?”
媸姝正色道:“北湘附近有大妖肆虐,吸食了不少人的精气,有些棘手。”
若是放在平时,这种有妖物作乱人间的事情根本没机会传到扶摇轩,天界并不是没有派众仙守护人界,所以一般出事都会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慕奚也实在没有必要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