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妍上神甘愿留下维护六界平衡……”
须宿皱眉道：“可是墨妍上神早就神陨了，如若不然，她一定知道诸神去往之处。”
织月叹道：“是啊，她是空间之神，她一定知道。”
“既然墨妍上神是甘愿留下，那你呢？为何不跟他们一起走？”
织月眼底泛红：“我何尝不想追随主神大人到天涯海角，我被他们遗弃了。”
“为何？”
织月沉声道：“血月第一次吞噬我的时候，便诛杀了十二天神，没过多久，我就受到了诸神的审判，他们不听我任何解释，认定我已经入魔，后来，我偶然知道主神遗弃神界的事，在他们走的前几日，我跑到神殿问主神。”
她跪下俯首道：“主神大人，织月是否可与诸神一同前往？”
上方的神像传来冰冷的声音：“不可。”
织月猛地抬起头，盯着主神像问道：“为什么？织月也是神啊！”
主神万古道：“织月，神魔有别，但你仍掌管着凡界气运和星月之象，让你继续留在星月殿已是众神给你的最大宽恕。”
织月连忙解释道：“大人，血月只是我的心魔，织月已知晓抑制之法，我保证她不会再出来伤人了。”
主神轻轻叹气：“织月你错了，血月不是心魔，她是你的杀戮面。”
“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声音颤抖道：“我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织月感觉眼前恍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记忆里沾满鲜血的双手与现实重合。
“织月，杀戮之面不可除，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主神道：“我只能在你体内下一道禁制，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织月颤抖着双手，两眼空洞，道：“大人，所以，这是您的主意？”
这一次主神没有立刻回答她，片刻才道：“诸神请求，众望所归。”
她恳求道：“大人，织月想追随您，没有您，我留在这偌大的神界又有何意义？神之岁月无尽，只身一人犹如身处无穷黑暗。”
神殿再次回荡起万古冰冷的声音：“不能了织月，禁制会帮助你更好地活在这世上。”
织月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眼泪夺眶而出，质问道：“我？更好地活着？您凭什么这么认为？您在说笑吗？”
主神不语。
织月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一次质问万古，一字一句道：“敢问主神，给织月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禁制？”
主神道：“倘若有一天你被血月吞噬，我留存在你体内的主神真火会将血月燃烧殆尽，你会重生。”
织月满眼都是恐惧，声音颤抖道：“主神真火？您竟然用主神真火来惩罚我？既然血月是我的杀戮面，那你可知她与我血肉相连？”
根本不用问，主神肯定知道。
他道：“血月活，你便活，血月死，你便死，反之亦是如此，我会把握好分寸，不会让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真正的灭亡。”
织月抽泣道：“大概是混沌之初，夜空里终于有了星和月……大人，织月已经记不清跟随了您多久，为什么？为什么诸神都能走，我却不能走？为什么您要弃了神界，为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主神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织月皱眉道：“临走也要给我备下一份大礼，为何不直接让我替那十二天神偿命？”
主神道：“你掌管星与月，人间万千气象，你不能死，即使你犯下弥天大错也不能死。”
“就因为这个？”
万古知道她在期待自己怎么回答，但他选择闭口不言。
她崩溃大吼道：“你不是爱这苍生吗？你不是至高无上的主神吗？你怎么会没有理由就放弃神界？难道你不在乎这世间了吗？”
织月听不懂他的意思，现在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放声大笑道：“好一个诸神请求，众望所归，既然我走不掉，那留下一个便是一个！”
说完，她消失在神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