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扶起他,让他靠在榻上。
“我替你小小教训他了。”她将醒酒汤递到贺欢嘴边,“那人说话不干不净的,我用热茶泼在他□□的衣物上,大夫说得疼好几天了。”
贺欢看着她眼神里小小的得意,低垂的眉眼缓和了些,静静的喝完了醒酒汤。
凝霜接过贺欢空了的汤碗后,就看他再次躺到榻上,背过身去轻声说道:“我母亲是出去找我,意外落水身亡的。”
她站在原地,看着贺欢落寞的背影。
“今日也才明白,是我没用,才让母亲不得不委身他人。又让她为了寻我丢了性命。”
贺欢想到那个手上有胎记的男人,那个将母亲评价的一无是处的男人,语气更为低沉:“我一直以为,她是遇到了真心待她的人。”
凝霜将醒酒汤放下来,熄灭了屋内的烛火。
黑夜里,贺欢感觉到她缓缓摸索上榻,躺在了自己身边,然后侧过身注视着自己。
“喝酒,会让你好受一点吗?”她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男人诚实的回答,“第一次喝这么多,喝的我很难受。”
“那我能为表哥做什么?”黑暗中,她神色温柔,“是闭嘴,还是帮你再拿些酒来?”
贺欢在见到凝霜前,原本是想再喝点酒的。
他不知道酒有什么好的,只是想到自己父亲整日与酒为伴,竟在今晚多少受了他的影响。
只是当她出现在书房时,贺欢突然觉得这样子很狼狈,对酒也产生了深深的厌倦感。
他不需要她闭嘴,也不需要酒了。
“凝霜。”他望着她,声色带了些疲倦,“抱抱我吧。”
凝霜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不好受,心口紧张之余,还是贴到他身边,伸出胳膊,轻轻环抱住他。
“这样?”她小心的问询着。
贺欢伸出胳膊,主动将她搂到怀里:“都可以。”
凝霜有些无措,感觉到贺欢的呼吸也比往日低沉了些。
她犹豫了下,还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有时候,错事的根源并不在我们,但我们也是其中的制造者。”她神色里满是悲伤,“我们不是那种,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悲剧与自己无关的人。”
凝霜感觉他将自己搂的更紧了些。
想到那个香消玉殒的少女,她一声长长的叹息。
“只能将它留在心里,努力去弥补,和亲公主就是我的愧疚。”
“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贺欢声音里带了些无奈,“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为我做了。”她黑暗中抬头看着他,“婚后你不拘着我,不困着我,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才有了说话做事的底气,少了几分看人脸色做事。”
贺欢黑夜里望着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女子不该被困住。”
他说了心里话。
“世人只教导她们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遇到困难似乎也只有依附男人这一条路。”
“所以谢谢你,贺欢。”凝霜嗓音温柔,“我嫁了你,你若真的不允我再做生意,困我与府内,让我只能依附于你,我或许也只能认命了。”
黑暗中,她感觉对方似乎笑了下。
“你不是会认命的人。”贺欢轻声说着,“真认命,那年就不会想尽办法,主动献身与我了。”
贺欢感觉怀中的人轻轻转过身,声音里带了些尴尬:“当年确实,让你为难了。”
然后清了清嗓子:“好好休息,不舒服的时候,随时叫我。”
贺欢没有放开她,轻搂着她睡了一夜,梦里又回到了自己十岁左右的时候。
他又回到了曾经的小院,眼前是父亲坐在院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壶自己晚上喝过的酒,冲他懒散的笑了下。
“阿欢长大了呀。”他灌了一口,带着些嘲讽的样子看着他,“爹教你的话,你还是没有记到心里去呀。”
他望着父亲,觉得自己样貌确实是愈发像他了。
贺章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走到贺欢面前。
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依旧感觉自己闻到了酒气。
“你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没与自己夫人圆房,真是可笑。”他疑惑的问他,“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却忍着不跟她圆房?”
看贺欢不说话,贺章却像是突然懂了他的心思,了然一笑。
“你是怕像我这样,榻上是个粗暴无礼,不怜香惜玉的男人?”
贺章轻轻将手搭在贺欢肩上。
“还是你担心,你会比爹更失控?”
看自己儿子没有说话,贺章将酒一饮而尽,扔掉酒壶,摇摇晃晃,指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教着。
“我说了,女人没那么脆弱,天生也是要臣服与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