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轻轻抬起头,仰视着眼前男人英俊的面容。
“我做这些,不需要任何人感谢。”
想到和亲公主的死,凝霜神色还是沉了下来。
“只是希望大渊以后,可以少几个不幸的和亲公主。”
贺欢读出了她眼里的悲伤。
“我答应你。”男人承诺着,“以后不会再有公主被送去鲜缅和亲。”
凝霜神色微怔后,望着他莞尔一笑:“期待表哥凯旋。”
贺欢看着她的明眸,终究还是问了句一直留在心里的困惑。
“你是谁?”
凝霜刚才的笑容停滞在脸上,眼眸里的警觉被贺欢敏锐的抓住。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别过脸,拿起手边的茶又抿了一口。
“表妹无需介怀。”贺欢望着她语气轻缓,“只是每每想起表妹的炼钢术,比鲜缅族做出的兵器都更为优异,难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神色里带着不解:“有时候看着你说话做事,总会觉得与别人有些不同。”
想到自己的想法,他也觉得有些可笑。
“明明是大渊人,却好像是在别的地方出生的。三从四德之类的教化从来约束不了你。”
贺欢看着她,神色愈发困惑:“许凝霜,你当真是在宫里长大的?”
凝霜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放下茶杯走到贺欢面前,冲他俯身微微一笑。
“若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来自很远地方的鬼魂,恰巧用了这具身体,你会怎么样?”
大渊素来有一些鬼怪传说,也有附身之类的说法,多用于行为举止与以往大为不同的反常之人,民间也认为此事不详。
认为家人被附身的人家,便会找所谓的法师之类的人上门驱除。
轻则焚香,重则将人绑在柱子上炙烤,至于此人最终结果,皆认为是天意。
贺欢看着她,只简单的问了句:“你是说,附身吗?”
凝霜想了想,觉得也大差不差,点点头继续问他:“若我真是鬼,表哥会怎么做,将我驱赶走吗?”
“既然用了这身体,就别乱跑了。”贺欢神色平静的回道,“跑丢了,就麻烦了。”
凝霜心口一颤,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不怕我,不为我做法?”
贺欢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问道:“我第一次遇见的人,是不是你?”
凝霜点点头。
“那就够了。”男人没有再多问,“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在我这里不重要。”
他神色云淡风轻。
“你未曾害过我,又帮了我很多,在我眼里你是对我很好的人。”
凝霜看着眼前男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跳过了自己的事情,索性也就借坡下驴,不再给自己添麻烦。
“我自然是人,只是比旁人心思活络了些。”她支着胳膊看着贺欢,嘿嘿一笑,“还是个大美人。”
贺欢无谓她是人是鬼,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下了没羞没臊的评价。
“你刚才说,不知道怎么感谢我。”凝霜沉思了一下,“我也不图什么,但你若方便,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男人默认了她的要求,就看对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随意踱步着,然后停在了一处屏风前,眉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贺欢,你这两年多,有没有过女人?”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许凝霜,你当我是什么人,又把大渊军队当什么了?”
凝霜清淡的“哦”了一声,了解的点点头:“那就是没有了?”
“没有。”。男人回答的坦然,心里却是有些不悦的。
他这两年多有多想她,她不知道。
他还没问她这两年有没有男人,她倒反问自己有没有女人了。
“还要问什么?”
贺欢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却也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刻。
凝霜望着他,心里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走。
是退一步保持距离,就此别过,还是随性一点,做些自己现在想做的?
她没想出结果,但身体却已经开始了试探之意。
凝霜没有立即问出第二个问题,却缓缓褪下一层外衫,留下了里面的薄纱覆在肩头。
“我外衫掉了,帮我捡一下吧。”她靠在屏风上,冲贺欢笑了笑。
贺欢读不出她眼里的情绪,但还是走上前来,俯身准备捡起她的外衫。
可刚碰到外衫,低头的视线里又多了一件轻纱。
男人没有抬头看她,拿着衣物的手指却微微蜷动了下。
“贺欢,我好看吗?”
他听到了自己心上人笑着问道。
贺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捡起她的衣服,别过头递给她。
“衣服穿好。”他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