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文扛着一捆布料踉踉跄跄地踏进纺织厂里,此时已日薄西山,纺织厂的女工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手工回家,只剩下几个家距厂子不远的女工聚集在一块侃侃大山。
孙红梅可是也在,看样子是一直侯着张惜文,这便足以见得二人的姐妹情深。孙红梅打眼见着长惜文赶忙上前去帮扶。
“小芳,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大半天的可是上哪里去忙活咯?你看看你又抱着个这么大坨的东西,你身子可能遭得住?”孙红梅从张惜文怀里接过这一大捆布匹,倒是满面愁容。
“都没点儿眼力见儿呢,芳芳捧着这么大件东西,也不来帮着打个下手,就知道在那里侃大山。”孙红梅向那些围着聊天的女工嚷道,于是几个女工也跑着围过来。
“芳芳,这布料你是从哪淘到滴?哎呦这料子贼适合俺们逢床单嘞。”几个女工抚了抚这丝滑的布料绸缎,纷纷发出赞美的感叹。
“芳芳,你这是要做啥?这么多料子。”孙红梅忙用手帕拭去张惜文脸颊沾染的灰尘。
“红梅姐,我专挑这个时辰来,是有要紧的事儿,还要多求您帮助。”张惜文左顾右盼着巡视了周边一番,确认工头和安保大爷都撤了,才这么轻声细语道。
孙红梅也是改了咋咋唬唬的语调,侧耳聆听张惜文的想法。
“你要用这完料子缝一些衣物?这可是个大工程。你这一晚上可是做不完。”孙红梅说。
“还是需要您们的帮助,姐姐们都是些心善手巧的人,妹妹我也是无可回报的,这些都是我的小心意,还希望姐姐们一定收下,就当是给我张小芳和我刚满月的孩子一个面子。”张惜文再次吞声忍泪,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张惜文可不会让这群女工平白无故地免费给张惜文打苦力工,虽说她们都是有几分心疼张惜文,但人终究也不傻,没人会牺牲大量时间做对自己毫无益处之事。
利人亦要利己,这便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张惜文讲从卖料子的小伙子那处省下的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中抽出一小部分,平均分得每个女工到手也有四,五块钱。
张惜文模糊记得90年代时期我/国市场生产总值约为九万多亿人/民/币。
那么羊城这个未来发展前景极佳的地方,目前来说纺织厂工人的月工资少说歹说也足够700,800元,卖力的工人甚至能上一千。
毕竟还处于廉价劳动力生产的阶段,这些数额的薪水已经非常好看。五块钱左右也足以买上两斤猪肉羊肉,或是买一条鱼,这些女工家中若是没娃娃也总归有老人,来顿好的滋补滋补谁见了不会喜笑颜开?
不出所料,厂内剩余的十多位女工都兴致勃勃地收下了这笔小费用,并一口答应帮着张惜文干这缝制的差事。
张惜文手起刀落,先是简单地裁出一大块料子。张惜文此时脑海里俨然已是催生一阵头脑风暴。要是让她做出一些符合90年代潮流的甚至是超前审美的服饰毫不夸张地说,那真的是小菜一碟。
但凡事都要合乎客观规律,尤其是要考虑大坏境的庇护性。张惜文要去摆摊的地点在白马批发市场,她现在还没有多少把握能准确地吸引这群“顾客”的眼光。
若是想要源源不断的来财收入,她当务之急之要就是拥有一批忠实的“顾客”。与其说是顾客,不如言之为“粉丝”。
若是张惜文直接做出一个二十一世纪风靡的“光腿神器”,她多半会被羊城里的人追着喊“变/态。”
张惜文不由得又开始扶额开始苦思冥想,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又不能过分超前,还要符合这群人奇葩的审美,这真是难上加难。
这种让人无力吐槽的感觉不由得让张惜文想起原来的她的那蛮横刁钻的电商老板,整日喋喋不休地催她改方案。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张惜文一见着他就想吐。
“想好点,乐观点吧。好歹这幅身子里,这个年代里遇不着那种人。”张惜文自我安慰着。
张惜文实在闲来无事又没有准确的裁剪思路,只得暂时放下手中的剪刀,也凑到那一群正准备接令,正在一旁侯着的女工们身旁。
“唷,芳芳,俺们到底该干些啥啊?你说让俺们在这儿帮你,俺们就在这儿侯着,这都十来分钟了。”几个女工有些不满地抱怨,几个女工站起来,在厂子里来回走动以舒展舒展筋骨。
孙红梅倒是瞪了那个嚷着的女工一眼,又回来拉着张惜文坐下。
“芳芳,我来给你按按腰吧,刚出月子的人,你得照顾好自己啊。”张惜文顺着孙红梅的劲儿,孙红梅的推拿按摩的手法倒是熟练地道,张惜文本就酸痛的背也变得骨软筋酥,十分快意。
“红梅姐,咱厂子里的姐姐们都是年华正好的姑娘,也都是爱美的。红梅姐,我打算做一些服饰。您怎么看?”
“唉哟,我能怎么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咱这厂子里的人也不懂什么打扮,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