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咱这片儿的人平时穿的都是什么样子,衣服那东西,不是灰色就是土的,我也不知道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孙红梅说。
“可是我觉着咱们的薪水也不算少呢,除了补贴补贴家用还能余出好一笔钱呢,这些钱姐姐们可以去白马批发市场那边采购些料子,加工加工呢。卖的话一定能有个好价钱,再或是一些小玩意儿…”
张惜文还没等说完整句话,紧接着就被孙红梅给打断了。
“芳芳啊,不是我说你。隔着一年你可真是变得太多了,自个儿人不说外话,你的心未免太大了,家里终究还是有个孩子,你费这些心的功夫真不如就好好带带孩子。”孙红梅似乎对于张惜文创新的点子而感到不满。
张惜文也就闭口不谈。
与其清醒地观望别人堕入沉沦的山谷,她何尝未曾萌生过执重生而赋予她崭新的机遇为刃,最好能带着她觉得善良的,值得更好地生存的人,一起冲出这片荆棘丛。
而现在,至少对于刚才一瞬间的张惜文而言,还是先算了吧。
孙红梅揉了揉肩,语气里尽是疲惫不堪。
“咱这儿靠海,我这肩颈疼的病根子又加重了吧。芳芳啊,你来帮我贴一贴膏药吧。”
张惜文捕捉到了一丝灵敏的讯息。
沿海,风湿,肩颈疼。
张惜文脑海中灵光一现,她趁着给孙红梅贴膏药的间隙迅速地思索着二十一世纪出现的,一切人见人爱的与肩颈有关联的衣着。
给孙红梅贴完了膏药,某个完美无瑕的想法也是恰如其分地在张惜文脑中呈现开来。
披肩。
风、寒是致病因素之邪首可是中医界广为流传的认知,肩颈部更是分布有众多穴位,因此冬天便是颈椎病痛高发时节。若是来一条披肩,保暖御寒不说,首先是减少了脖子暴露在外的概率,无论是夏日防晒亦是秋冬御寒都是极佳的。最重要的必然是会减少风湿病,肩颈炎的困扰。
女人性阴,更是应保暖。
张惜文不禁为这个绝妙的主意而心花怒放,她可算是摸准了羊城人的套路。
“万物实用为准,外表锦上添花”
张惜文估摸着羊城人大多都是恪守这种陈年不变的想法。
那么张惜文现在手中捧着的材质柔顺,颜色大气的布料,再加上她心灵手敏的缝制技巧,她此刻可谓是倍感胜券在握。
张惜文捧着布料来到一架织布机前,三下五除二地开始动工。她拿着尺子比量着,大概是有个160X120的长方形。
接着将裁后的长方形布料展开,沿着长的一边找出一个点,接着画出一整条线,从小红点直至最末端。张惜文在脑中复盘着披肩的简易缝制方法,逐步照做。最后她用剪刀剪开,整体来说就算上长方形剪上一刀,展开后倒也就是个像模像样的披肩的初步形状。
稍许有些粗制滥造,但周围一群女工还是投来了惊异的目光,似乎都对这未曾见识过的形状有些懵懂,尤其是一旁站着的孙红梅,她几乎是对着机器上的布料扼腕长叹。
“芳芳-你看你—这么好的布料—你一顿瞎剪,剪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哎唷。”
张惜文顾不上安慰孙红梅,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要去安慰她的,张惜文要尽快把她脑中构思出的货物呈现出来。
“这里有纽扣吗?我需要它们。”张惜文询问。周遭的女工们纷纷点头,说着就捧来好一些纽扣,几百个倒是绰绰有余。
张惜文挑了几个红色的,看上去很是鲜艳的颜色,张惜文拿过纽扣就开始在机器上缝制,一针一线,不一会儿纽扣就缝好了,第一件披肩也就总算完工。
张惜文直接把这件披肩披在了肩上。
竟是出乎意料的妥帖。虽说张惜文较瘦,这围度对于张惜文来说有些过于宽松,但也更显得她楚楚可人。尤其是红色的纽扣装饰在米白色的缎子上更显娇艳欲滴,宛如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想不到哎,在桌子上摆着的时候还丑不拉几的,现在披在小芳身上倒还,挺好看的嘞!”有的女工说。
“不知道我披上是什么效果?”
“那是小芳批着才好看,就咱披着可得土死谁!”
张惜文听闻这些话,直接脱下了披肩。她把披肩披在了孙红梅身上,替她系好扣子,容不得孙红梅半分推脱,就将她推到镜子前。
“红梅姐,您看,您真的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