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哪找来的紫星草?平宿湿寒,不该能养活这种东西。”
“是个江湖相士赠的。”
姜馥迩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隐瞒见过子书彦从的事。
子书彦从毕竟是周子潘的人,如实奉告只怕会将刚刚平息的矛盾再次挑起来。
毕竟只是株枯草,若有异常,邶恒必定早就发现,也不至于目下还在剪烛芯。
也不知邶恒信还是不信,姜馥迩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补充:“说这东西能指引我找到我想找的东西。”
邶恒哂笑一声,“这种不入流相士的话你也信??莫不是还劝你往西北去?”
“为何是西北??”
姜馥迩不明所以,就连这茎秆叫紫星草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你不知晓?”
邶恒半信半疑,缓缓停了手中动作去。
姜馥迩茫然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目下多少有志之士争相往西境去?不就是因为西北废城突然出现这百年不遇的紫星草?”
说罢,他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凛,反问:“此前你说百虫之灵需要草植做引?该不会就是紫星草吧??”
话已至此,姜馥迩坦然:“我本不知道这东西名叫紫星草,还是方才听大公子说的。但五师兄从师母那偷来的茎秆与这株一模一样,而且是种在师母存放百虫之灵的密闭暗室内的。”
“五师兄也是无意间闯进暗间的,他说那屋内无灯烛,四处漆黑却有繁星点缀。出于好奇才拔了一株下来,发现竟是会发光的花植。”
“除此外,师母炼丹用的丹炉附近也有这种草植的花苞,所以我们才猜测师母说用作药引的就该是这叫紫星草的东西。”
闻言,邶恒忽然陷入沉思:“这枯草怎么都与鲜嫩的紫星草有差异,若并非你口中药引,恐怕一切推断都要白费。不如我们从平宿去西北废城看看,走水路最快十日便能抵达。”
姜馥迩本想痛快应下,可一想水路便忆起刚才为邶恒送信去的巨型商船,她犹豫着说:“我觉得水路并不安全…”
正打算起身的邶恒忽然看向姜馥迩,脸上忧色更重,更有戒备之态。
可姜馥迩完全没注意他的样子,仍旧陷入思索,喃喃自语:“我从未见过这么铺张浪费的商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她顿了顿,找了个恰当的比喻:“好像用来障眼的…就像河上弥漫的浓雾,看似一片风平浪静,实际却是在遮掩什么足以翻江倒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