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搅个天翻地覆,不知道是他们两个谁的眼泪更多一些,连吻都是咸涩的。
天空飘起了一层小雪,无声地落在南景的街道。
要走的人,谁都留不住。
在轰轰烈烈的青春中,一场热恋在一场雪中彻底结束,盛希到底还是没能留住他心爱的人。
路面上是一望无垠的白色,孟久遥出国的这一天,雪下得铺天盖地,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斑驳粗粝的树干泛着冷白的寒光,寒风呼啸,吹落一地枯黄的树叶。
边捷知道这件事以后,哭到眼睛睁不开,而盛希与往常无异,只不过愈发沉默寡言。
纪湘宇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好像无论是说什么,都是在往他身上捅刀子,他觉得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过段时间,盛希自然会在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盛希几乎是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中,每天抱着课本习题翻来覆去,上课认认真真跟着老师记笔记,下课以后的作业,一笔一划认真完成,情绪没有太大起伏,不是颓废不是堕落,似乎是在努力的好好生活。
也是在用一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原来四个人的团体,现在剩下了三个人,孟久遥成为了他们之间闭口不提的秘密。
盛希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放寒假。
分手的情绪才彻底爆发,回到家后的盛希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他喝了很多酒,体内的酒精如同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火舌一寸一寸将他吞噬,盛希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那串空号码。
他说:“孟久遥,我想你。”
盛希房间的门锁最终是被砸开的,纪湘宇进了房间,他的卧室里黑漆漆一片,窗帘拉的很严实,没有一丝光,他拍开墙壁的灯,这才亮堂起来。
盛希颓丧的坐在地板上,周围倒着不少酒瓶子,他的眼睛充血,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脸颊潮红,四仰八叉的靠在床沿上,喝的烂醉。
纪湘宇走过去,踢了踢脚边的酒瓶子,他垂着眼,十分无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不说话,拿起旁边酒瓶子就要喝,纪湘宇一把夺了过来,狠狠摔在地上,米白色的泡沫在地板上咕咚咕咚冒着泡。
他拎起盛希的衣领子,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拳挥在他的脸上,盛希跌进了床榻里。躺在那,不反抗任人宰割的模样。
纪湘宇膝盖抵在床上将人再次拽起来,他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声音狠戾:“你他妈到底还想干什么,都一个月了,你还在闹什么!没了孟久遥,你就不活了吗!”
纪湘宇气得脸红脖子粗,看着他近一个月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的想一拳打死他,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在感情上怎么这么墨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会这么狼狈。
可看着他一点一点泛红的眼眶,想骂醒他的话一句说不出口了,手下渐渐松了劲儿,任由他跌坐在床榻上。
是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是盛希,他怎么会因为一段感情反复折磨自己。
纪湘宇开始意识到,盛希主动去表白就证明着他开始收心,开始对一个女孩动了真感情。
几个月的恋爱,足够让他跌进去。
一去不返。
纪湘宇垂着眸子盯了他片刻,觉得有些烦躁,他在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咬进嘴里,他点燃嘴里的烟,听见他说:
“我不在身边,她哭了都没有人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她那么要强,受了委屈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掉眼泪,他用了很长时间渐渐软化她,肯让她在自己面前卸下盔甲。
可现在他不在身边,谁又会哄她。
他好害怕她哭。
孟久遥是他年少时偷偷许下过的誓言,他没提起过,他知道这个年纪把这句话说出口会引来很多的嘲弄与玩笑,但是盛希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孟久遥的情感。
她是那个让他可以努力向上的人,孟久遥是他想到以后的人,是他想娶回家的人。
他以前喜欢过付美如,但是她只是情窦初开时的朦胧爱恋。
而孟久遥却是想要陪伴到老的往后余生。
纪湘宇一双桃花眼向上挑了挑,目光压在他身上一阵良久没有说话,他拿下嘴里的烟。
忽的,他开口:“分手是你怎么闹都改变不了的事,既然分手了,就该一个人好好往前走。”
所以,别堕落。
因为,这跟她没关系,她不知道,也不在乎。